耗子似的,不知道怎么就钻进来了,真他娘的烦啊!”
张平忽道:“不对。”
“什么?”陶峰有点懵。
张平说:“不是最近半月妖魔才开始增多,是从今年年初起。”
陶峰是今年新来的,不了解往年的诛魔卫其实是个清闲衙门!
张平的声音混着雨声,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含混与低哑:“是从年初那一段时间,衡水龙王含怒做法开始……”
陶峰没听清楚,追问道:“张哥,你说什么?”
……
张平脚步一顿,却见天际忽而一道惊雷劈过,轰隆隆!
白光之下,天河倒悬,大雨倾盆而下。
宋辞晚在夜半时分从物我两忘的修炼状态中惊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只见到窗外白光霹雳,而大白鹅嘎嘎惊叫着,从自己的小窝里窜出,在院子里扑扇翅膀淋成了一只落汤鹅。
宋辞晚冒雨将它抱回屋中,又披上蓑衣,急匆匆地爬上屋顶去捡瓦修屋。
没办法,屋漏偏逢连夜雨,外头在下大雨,家里又下小雨,要是不赶紧冒雨修一修,只怕今夜是没法睡了。
大白鹅在屋门口探头探脑,叫声焦急:“嘎!”
宋辞晚说:“乖,好好等着。”
一边捡瓦修屋,耳朵却听到左右邻居也都被大雨吵醒了。
纷纷乱乱是街坊们的各种惊呼声、说话声:“天爷!这雨怎么下成这样?”
“屋里积水了!孩他爹,快起来修屋顶!”
“呜呜呜,当家的……你怎么了?”
远处,更仿佛是有嚎哭声凄然长鸣,划破雨幕。
直到天光将亮时,雨停了。
东方一道初阳,点起云蒸霞蔚,带着万道金光破晓而出。
大街小巷间却仍然是到处积水,湿漉漉一片。
宋辞晚又带上了自己的油纸伞,吩咐好大白鹅看家,而后出门上工。
走在路上听闻街坊谈论:“冯家老大死了,还有郭家的,昨晚上被抬回来,血淋淋的,听说身上都是爪子印呢!”
“爪子印?嘶!这是跟宋家那个一样,被妖怪给弄死了?”
“是啊,一样一样的,上头还来了人,也都给发了五十两的抚恤金……”
宋辞晚从人们的讨论声中走过,昨夜修炼的“沧海一粟”已经初步有了成效,没有人注意到她,大家自顾谈论。
她便听明白了,昨晚雨夜中那凄厉嚎哭,原来是因为积善坊又有小吏死亡!
宿阳城中,妖祸之猖獗,已经使得快班皂吏变成了一个仅次于浣洗房杂役的高危职业。
是的,还是浣洗房杂役更危险。
宋辞晚来到浣洗房,听吴管事点完名后对另一名管事说:“草洗间少来了五个,分割间少来了三个。巡城司报过来了,都死了。”
另一名胡管事皱眉道:“这些杂役,每逢打雷总要多死几个,当真是麻烦,罢了,便从二洗间再调三人过去。”
他们淡漠地讨论着人命,然后宋辞晚和另外两个新杂役一起,就这样被换到了草洗间。
这是宋辞晚首次进入草洗间。草洗间内放置的,都是尚未分割的妖魔尸身。
说实话,画面冲击有些大。
尤其是在宋辞晚触摸到一具狐妖尸身时,天地秤竟又再一次自动浮现了!
一团虚幻中微微带着红光的气出现在秤盘上:【狐妖惑之精,一两三钱,可抵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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