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修为,无论肉体强度还是对道则的掌握都与萧墨相差甚远,萧墨甚至都不愿意吸收它身体里面如同垃圾一样的灵性。
萧墨转身跃至礁石之上。
郑宵正慌乱的往张佑嘴里喂着一些什么东西。
“怎么样?”萧墨问道。
郑宵的眼泪已经流遍脸庞,他捧着张佑的脸颊,颤抖着声音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郑宵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是宗门同龄人中最好的医师,他十分清楚张佑的伤势有多重,他救不回来了。
但是他不愿相信。
他记得以前在宗门,每次他说以后要在家附近开一个小医馆的时候,张佑总是笑着跑过来问道,能不能让他当一个打杂的。
而每次他都笑骂着将张佑赶走。
郑宵跪在张佑旁边,搂住他的肩膀,喃喃道:“你难道不想来给我打杂了吗?”
“让我来试试。”
萧墨上前,轻轻推了一下郑宵。
郑宵身体同样无比虚弱,萧墨轻轻一推他便跌坐在地。
萧墨无暇管他,缓缓抬手放到张佑胸膛上。
明亮的光芒再次绽放,如同冬日里的初阳一样温暖。
温暖的笼罩濒死中的张佑。
萧墨体内的生命气息如长河一样倾泻而出,流入张佑身上。
血肉焕发新生,伤口长出肉芽。
在郑宵惊喜的目光中,只是短短一会儿,张佑身上已经看不出伤口了。
但是他依旧躺在地上,面色苍白。
萧墨收回手,看向旁边惊喜地颤抖的郑宵。
郑宵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他好了吗?”
他的语气谨小慎微,期待着萧墨说出他想要的那一个字。
萧墨沉默一会,摇了摇头。
“他身体上的伤好了,但是他的神魂严重受创,醒不过来了。”
萧墨刚才耗费大量生命气息治疗了张佑的伤势,但是神魂无比精细脆弱,他无能为力。
郑宵眼中的光熄灭了。
但是他还是微微正色,然后恭敬地给萧墨跪下,道:“敢问大人名讳,来日郑宵比当牛做马报答大人恩惠。”
萧墨伸手托起他,道:“萧墨,与云鹤真人相识。”
“我曾答应云鹤真人关照你们,但是我来晚了。”萧墨垂眸,有些自责。
郑宵摇了摇头,苦笑道:“是我们奢望着不属于自己的机缘,如果不是您赶来,我们都要死。”
他无力地跌坐在张佑身边,失去挚友的悲伤与无力感笼罩着他,如同尖刺一样不停地扎在他的心脏上。
看着他如此颓废,萧墨宽慰道:“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如果你以后得到足以修补灵魂的至宝,说不定可以让他重新醒来,总会有希望的”
郑宵微微抬头,道:“多谢大人,我知道了。”
希望是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无论它多么渺茫。
萧墨心中微叹,但是也无法多说什么。
有些事情如果不切身体会一番,是无法与当事人产生共情的,此刻的他当然也完全无法想象失去家人的悲伤。
“离开这里的方法就是感悟这里的水之道则。”
“不过如果你无法静心也不要强求,就暂时待在礁石上不要乱跑。”
“我会来接你们的。”
萧墨叮嘱一番,然后继续跃入海中朝着远方赶去。
郑宵不顾姿态地坐在地上,细心替昏迷的张佑整理妆容与衣物。
他的眼睛麻木又悲伤,无尽的昏暗中也藏着微不可见的希望。
“总会有希望的,总会有希望的......”他喃喃道。
既是告诉张佑,也是告诉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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