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带领五万大军急行军七日,从江南地区赶至岭南交界处。若非天气炎日,午间必须休憩,大军也可五日到达。
江南与岭南交界处有一小镇,名为莫口镇,镇上居民以江南人士为主,岭南人大多白天跑马走生意,入夜便回岭南村寨,甚少有在镇上安家者。
莫口镇远离江南繁华地区,毗邻岭南,镇上风土人情也大有不同,给人一种拘谨、萧条以及神秘之感。就连白天也经常夹杂雾气,令人不辨十米开外之景物。
穆尘潇令将士暂且在镇上驿站休整一日。一日之后,骑兵两千人由副将姚刚带领,绕过原始森林,御马直奔森林背面的岭南腹地,而剩余步兵为节省时间,追赶上骑兵,则必须直接穿过森林。
阿凝检查完柴氏的身体状况,乘此机会前往镇上补充粮草。傍晚时分,粮草后勤统统整顿完毕,阿凝隐隐仍有些不放心,于是,她又去了镇上医馆,一来为了补充些草药,二来也是为了咨询岭南可能出现的毒物病症。
阿凝御马来到医馆门口,才翻身下马,便瞧见一瘦弱少年被从医馆内赶了出来。
医馆药童将少年推倒在门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没钱治病就不要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去去去,我家大夫帮不了你了。“
少年衣不蔽体,瘦弱不堪,就像一根竹竿,仿佛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到在地。
阿凝上前问道:“大夫可在里头?“
顺便从地上扶了一把少年,满是伤疤的触感让阿凝不禁低下头,望向少年的手臂。只见一条条新旧刀疤横亘在少年手臂,触目惊心。阿凝困惑不已,细细打量起少年,少年耳朵上打着几个耳钉,眼窝凹陷,鼻梁高挺,肤色黝黑,一看便知是住在山上的岭南人。
少年艰难抬头看向阿凝,嘴上道谢,待看清她衣着扮相,眼前一亮,赶紧又跪下,恳求道:“军爷,行行好,能否施舍给我几个铜板,我买些草药回家。“
还未等阿凝回复,一旁的药童更加嫌恶的骂道:“再多施舍给你的药,都是浪费,你如此糟践自己的身子,都快是将死之人了。赶紧回去罢。“
说完,药童又客气的回头对着阿凝说道:”军爷,里面请,大夫就在里头。”
阿凝听闻药童的呵斥,皱起眉头,难道这手臂上的刀疤都是他自己割的,这是为何?
不过时间紧迫,她还有要紧之事要办,王爷还在驿站等她归去。思及此,她按下心中好奇,一脚跨进门内。少年的眼神复又暗淡下来,阿凝不忍,从钱袋里掏出几粒碎银,扔给了他。
少年接住碎银,赶紧跪下,重重的给阿凝磕了几个响头,一脸喜悦的朝着药童说道:“这些钱够买一个月的药了吧。”
药童哼了一声,“能不能活一个月还是个问题。”
少年起身赶紧跟着阿凝入内,一同去见大夫。
馆内大夫正在柜台,敲着算盘算计这一日的营生。药童将阿凝引入馆内,对着大夫说道:“师傅,这是今日到达镇上的军爷,找您有事。”
大夫闻言,急忙抬起头,打量了一番阿凝,他早已听说今日有大量士兵到达莫口镇,却不知将领是谁,看这小子个头不高,文文弱弱的样子,估计是个普通士兵,不过他还是客气问道:“军爷,可是军中有人生病或受伤了?”
阿凝摇了摇头,回答道:“我们自北边来,不熟悉岭南当地情况,不知在岭南会遇到何种毒物或伤病,特来镇上医馆请教,若有必要,也须准备些药材。”
大夫点点头,表示理解,脑海中思索着阿凝的问题。他在莫口镇行医数十年,接诊过不少岭南人,特别是被各种毒蛇毒虫咬伤的病人。对这一方面确实在行。
但还未等他开口,一旁的少年抢先说道:”岭南地区毒物可多了,什么七尾蛇,大芒蛛,只要被咬上一口,不管什么草药都没用,一刻钟毙命!“
阿凝听闻,内心颤动,这次他们的敌人可不止岭南的军队,还有这些毒物。而王爷告之的行军路线正是要穿越前面的一片原始森林,可以想象在森林中会遇上多少麻烦。
大夫瞧了一眼矗立一旁的少年,不可置否。药童则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少年,“师傅还没说话,你插什么嘴。”
大夫摆了摆手,示意药童勿要恶言伤人,有些犹豫开口:“岭南地区毒物确实又多又毒,而医治各种毒物的草药不下百种。若非行医之人,难以知晓使用何种药物。”
说完,他叹了口气。朝廷军队取道此镇,大概率也是想直接穿梭那片原始森林,直捣岭南军老巢,大夫偶尔听说这几日的两军战事,也能猜测出大致情况。只可惜此路凶险万分。
“既然担心被咬,不如提前防备毒物。”少年复又开口,引得阿凝朝他侧目,眉目间已在问询他该如何防备。
见军爷面上兴致勃勃,少年胸有成足说道:“我打小就在岭南山野中穿梭,从未被毒物咬伤过,皆因我家有祖传秘方,能避毒物。“
一旁的药童嗤了一声,还祖传秘方,撒起谎来太不要脸了。大夫也微微皱起了眉头,能避百毒的药方,他都未曾听闻。不过这少年住在人烟罕至的山头间,能活至今日,说不定确有祖传秘方。
阿凝喜上眉梢,丝毫没有怀疑少年的言语,“那你能把祖传秘方给我么?“
少年毫不犹豫点点头,但又提出条件:“我可以把祖传秘方告诉你,但军爷你得买。“
阿凝怎会不懂少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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