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就是确保在任何极端环境下,观察者计划都可以顺利进行。”
“不对不对……”
我喃喃几句,用怀疑的目光看向岳升:“就算这两个项目让‘大脑休眠’得以施行,可人脑又不是电脑,数据转移哪有这么容易?现在的技术水平……”
“技术水平?”
岳升嗤笑一声:“你了解多少技术?你连现在是哪一年都不知道,扯什么技术水平?”
“……”
我被他怼的哑口无言,顿了几秒才继续道:“就算技术可以实现,这个方案也有问题!或许容器有肖海的记忆,但他不能算是真正的肖海!”
“是不是真的关我屁事?”
岳升轻蔑的笑了一下:“经历决定能力,容器拥有肖海的记忆,就等于有了同样的经历,这会让他的能力、性格,都和原本的肖海一模一样。”
“两台同样配置、同样外观的电脑,只要里面存有同样的数据,需要在意哪一台才是你的吗?而且——”
岳升说到这忽然顿住,别有深意的朝被电晕的肖海看了一眼:“你连他曾经是容器都没发现,还纠结什么真的假的?”
“他是容器?!”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突然想到了忒休斯之船。
那是一个关于“肉体和灵魂”的哲学悖论——
有一艘叫做忒休斯的船从港口出发,航行途中不断更换船上的部件,等到所有部件都被更换一遍,再归港的忒休斯号,还是原来的忒休斯号吗?
如果将更换下来的部件保存好,再重新组合成一艘船,那么这在两艘船中,哪个才是真正的忒休斯号?
这个悖论自出现开始,在几百年里困扰了无数的人。
不过岳升、或者说“应急预案”的设计者,肯定不在被困扰的人群之中。
因为他们不在乎哪个才是忒休斯号,他们在乎的是“拥有”一艘船。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忽然感觉有点奇怪。
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在面临这个情况的时候,我应该会茫然、焦虑、或者手足无措。
但实际上,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在“记忆转移”这件事上停留太久,甚至已经开始由此推测其他人的想法。
我似乎很轻易就接受了这个情况?
正当我疑惑这种“洒脱”从何而来的时候,岳升已经拆掉了肖海的义肢,然后又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卷软尺。
“而且不只是他,你之前问我在二号基地有多少眼线,说明你已经知道‘前哨基地’的存在了——”
岳升说到这看了我一眼:“你就没好奇过?以你和武朝阳这种身体情况,是怎么撑过登月旅行来到这里的?”
我结合现在的情况,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们在月球基地培育了我们的容器,然后只把我们的记忆带了过来?”
“是他们,你不在这个行列之中。”
岳升停下动作,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眼神打量着我:“还记得我之前说,你是特别的吗?”
我一怔:“记得,但那不是因为,你查到了我在计划中的重要性?”
“是,但不全是。”
岳升点点头又摇摇头,接着说出了一个让我十分敏感的时间点:“在两年多以前,我就知道你是特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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