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溜在小厮面前。
“小的从未见过大爷来这里,小的只是来买些牛杂回去煲汤。”那小厮见钱眼开两只眼睛眯瞬间成了细缝。郭敖就把这求财的小厮放了,乱世之下人生百态这也算是个谋生的手段吧,郭敖觉得合理。
一个时辰后郭敖回到群郗,这一晚黑天无月,伸手不见五指,平地刮起一阵西北风吹得漫天灰尘让人睁不开眼。群郗西头的一间房亮着微弱的油光,看来死士们已经休息了,郭敖正要从正门进去却被脚下一个生绊差点栽倒在地上,当下掏出火折子吹亮几次都被大风给掠灭了,只得伸手在地上一阵踅摸,却摸到一具还带着孱弱体温的尸体。
郭敖下意识的往后退缩了一些,即便是死人堆里征战无数,在这样的环境下摸到尸体也让他惊慌失措。
他的大脑快速思考之后翻身轻脚来到屋顶,小心翼翼地挪到那间亮着油光的屋子,他揭开一片粗陶瓦看下去,只见那桌子旁坐着一位身穿白色锦绣华服的男人,男人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在桌面上,似乎是等待着什么。
郭敖瞪大眼睛上下打量男人,中午在男人抬起左手喝茶的空档,看到他腰间挂着一块腰牌,那腰牌通体乌黑全然不是蜀中腰牌的版式。魏晋王朝不允许民间私自佩戴胸牌腰牌一类的装饰,那么这锦衣华服的男人应该是魏晋朝堂之人。
郭敖慢慢坐起身,心里思索男人出现在这里的契机……一不留神压碎了膝盖下的一片单瓦。
“月黑风高,小心在屋顶着凉!”男人的声音很轻,但却实实在在地传到郭敖的耳朵中,这说明男人说话并不过分依赖嗓子,或者~他是一名宠官。
郭敖一个翻身跳下屋顶推开房门走了进去。看着不远处男人的三分之二侧脸,郭敖确信他是一名宠官,权贵豪爵们养在深府的男宠。
三国连年征战民众死伤无数,女性尤其短缺,男人大多戎马半生习惯了军营里全是男人的生活,等功成身退后有些已经看不上莺莺燕燕的女人了,于是催生出男性宠官这样的角色。
皇室对这种现象也并不抗拒,一方面有利于社会稳定,另一方面这些男宠与大内的太监类似一个群体,皇室司空见惯而已。
“侬就是郭敖将军吧。”男人轻声问到。
郭敖没有说话。男人自顾地笑了笑,快速地连敲两次桌面,隔壁房间瞬间点亮了两支油灯。郭敖顺着光线看过去,随他一起来的兄弟都胡乱地倒在地上,房子中间挖开一个两米见方的深坑,坑边站着四名披盔戴甲的蒙面军士。
“你杀了他们?”郭敖握紧手中的佩刀。
“是不是我杀的我觉得不重要,但我要把他们埋起来侬同不同意?”男人轻声询问,像是妻子对丈夫那般亲昵。
郭敖上前两步伸手试探了一名死士的鼻息,毫无生气,确实是被杀了。除了他带来的十七名死士,门口还有三具陌生的尸体,郭敖认出其中一具正是下午跟踪他的小厮,那小厮身上还零散着一些银币。
“不知阁下是什么人,想做什么?”郭敖来到离男人三步远的位置,右手握在冰冷的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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