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近忧!
他现在回想起自己去找夏侯楙汇报让董舒去天水办案子的情景,只觉得夏侯楙真是个可怕的老狐狸,竟然一副面不改色毅然公正的样子,原来是早就留了后手,只等着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浮出水面呢。
不过也无所谓了,大司马到了以后,这长安就再也不是你夏侯楙说了就算了,即便是你把公主搬出来,也需小心说话权衡利弊!
此刻的曹也虽然内心慌张,但还不至于泄气,因为他认为既然公主能私下找他聊这件事,说明对方还没有跟他摊牌的底气,这只是一次不希望事态严重化的交易而已。他可以妥协,反正夏侯楙在他眼中早已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如果下一次再拿公主和春熙坊的事情做棋子,他是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
想着想着曹也有些恍惚,如果公主的背后是夏侯楙在博弈,这个事情不太成立啊!一是众所周知两人感情不和,二是让堂堂的公主当今皇上的姑姑来给说他嫖宿青楼的事,这未免也太有失体统了吧!
曹也有点坐不住了,那柔软的熊皮底座此刻如坐针毡,如果是公主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找他摊牌,那背后的逻辑肯定不会简单!而且公主直接把夏侯楙勾结水神教的事情给挑明了,这似乎不像是为了保护夏侯家。
难道坊间传言是真的,公主当真与詹水兴私通,她这么做是为了救詹水兴?曹也想着就撩起帘子,看着前边气派的黄绸面软轿,心里烦乱不堪。
就这么一路颠簸的到了州府,太阳忽而藏在云层后边,忽而泻下金光普照大地,就像是情绪不稳定的女人,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
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吹的刚走出轿子的曹也面皮发冷,他眯着眼睛看过去,公主就站在前边看着他。
“曹长史,这一路上可想明白了该怎么办?”公主笑着问道。
“回公主的话,老臣全然想明白了,明日就亲自去一趟天水,尽快结案,不让任何内乱出现在西北防线。”曹也低着头,不敢看公主的眼睛。
“如此最好,免得天水一帮人不知深浅,为了讨个前程,致国家大局于不顾!像曹长史这样为国家付诸终生的人,我一定会面呈皇上,让你老有所依的!”公主说完就在随从的搀扶下走进了州府,留下曹也站在台阶下木然的吹着冷风,心里犹如塞进去一块寒冰。
只说自己去把事情处理了就算结束,却没想到公主直接宣判了他的结局,他好不容易调动起来的野心和积极性,被公主的三两句话打压得灰飞烟灭。
不过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很勉强的自我安慰了一句: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两个时辰后,州府内走出来一名长史府文记,这名文记带着一封书信马不停蹄的朝天水赶去。另一边的长安府内也走出来一位郭淮的随从,他远远地跟在焚烧李榷孙子的队伍后边,按命令要去捡两块殖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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