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赵匡义露出脸来,面如冠玉、五官英俊,单看肤色,很难想象他是一名沙场宿将,更像是一个读书人,身姿挺拔,相较赵匡胤也不差,只是眉眼有些凶恶,似乎总用眼角去乜人,笑起来也给人一种假惺惺的感觉。
“自然是来给大哥道喜!”
“哦,喜从何来。”
赵匡义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一瓶酒,白玉磁质、红泥封存,一看就是酒中极品。
“自然是恭喜大哥要更进一步,届时,我赵家门庭,也将加一个皇字。”
说着,就要倒酒,赵匡胤一把夺过来,厉声问道:“你胡说什么?!”
石守信有些不知所措,他以为,起兵之事,赵匡义必然是知道的,毕竟比起自己,人家可是亲兄弟。
赵匡义倒也不急,缓缓坐下,说道:“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难道这掉脑袋的勾当,大哥打算瞒着我?”
“守信!”
赵匡胤一脸愠怒,伸手去抽石守信,没错,肯定是这小子说漏了嘴!赵匡义伸手拦截,一把攥着兄长的手腕,两人一较劲,旗鼓相当。
“大哥,何必为难石大哥,此事瞒得住别人,岂能瞒得住我!”
“你作何打算?”
“自然是跟随兄长,成就大事!”说着,以君臣之礼,向赵匡胤跪下。
震怒平息,赵匡胤无奈地将他扶起来,说道:“你性格急躁,此事原本计划开始之后,再行通知于你。我问你,匡美可知道此事?母亲可知道此事?”
“大哥放心,一概不知。”
问答之间,赵匡义脸上的表情始终如一,但内心却波澜起伏,什么叫“再行通知”,不过是想把我排除在外,省的沾你的光罢了。
事实上,赵匡义有些小人之心了,此事他虽然也在军中为官,不过只是供奉官都知,属于低阶军校,赵匡胤要干的大事,他还真起不了什么作用。
“大哥,喝杯酒,消消气。这可是我偷偷从爹的私藏中拿出来的。”说着,从赵匡胤手中拿过酒瓶,自行斟酒。
“你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走漏风声。”
“这个自然。”
赵匡胤也只能认了,招呼石守信:“三弟,坐吧!”
石守信这才如释重负,刚坐下,似乎猛然想起什么事情,说道:“大哥,宫中有动静。”
“什么?”赵匡胤又紧张起来,生怕郭荣驾崩,目前自己准备工作还没有完成。
“手下线报,范质夤夜入宫,子时进去的,这都两个时辰了。”
“还有什么人?”
“没了。”
赵匡胤放下心来,端起酒杯道:“范丞相一人入宫,应该是皇帝召见,若是真出了什么事,符彦卿一定会到场的。”
赵匡义说道:“大哥,何来这么多麻烦,不如直接逼宫,好让爹娘早日住进皇宫的好房子里。”
“小儿之见。你且说说,怎么个逼宫!”
“大哥不用欺我无知,单单你手下就有一万劲旅,加上石大哥他们的策应,这汴梁城虽大,还不是囊中之物。”
“你当张永德是死人?”
“咱们这个皇帝,最忌讳的就是外戚,宫中早已传出风声,张永德的殿前都点检,怕是干不长了。”
“你怎么知道。”
赵匡义得意一笑,说道:“大哥莫非忘了,我可是担任殿前祗候之职。”
殿前祗候,这个官职很小,说白了就是朝廷的低级办事员,负责传递文书、诏令,熟悉《明史》的人应该知道一代首辅夏言,他最早的官职是“行人”,职能与祗候类似。
但是,这个官职可以接触到各方面都信息,以赵匡义的性格,估计三省六部的文书没少看。
赵匡胤一沉吟,这倒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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