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很好的制衡赵匡胤率领的禁军。
同时,在郭荣看来,韩通、王溥一文一武,少有交集,即便韩通在赵匡胤率领禁军作乱时不作为,还有王溥可以顶上。
这样一来,大周两支最强大的军事力量,禁军、亲军之间也形成了制衡关系。
不难看出来,为了幼子顺利继位、为了大周江山,柴荣可谓用心良苦,将外戚、文臣、武将及“智囊团”安排的井井有条,四份诏书如果能够得到有效执行,也意味着现有后周统治集团的大洗牌。
只可惜、十分可惜、万分可惜,郭荣没有想到,一切变生肘腋,一切猝不及防,他费尽心力制定出来的托孤计划,因为赵匡胤这一个变数,沦为后世笑柄。当“赵检点”变成“赵官家”之后,当大周变成大宋之后,一代英主郭荣,也被历史书写者以春秋笔法,描写成五代十国时期可有可无的皇帝,毕竟,相比赵匡胤统一天下、结束乱世的成就,郭荣的功绩显得微不足道,后来的食利阶级,坦然地享受“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一句话,郭荣失败了,他败在对人性的认识不够深刻,更败在了对自己太过自信。
甚至可以说,郭荣犯了刚愎自用的毛病。
回顾郭荣短暂的一生,最能概括的一个字就是“急”,尤其他登基称帝之后,处处表现出一种时不我待的急迫感。
六年,具体来说,是五年零六个月,郭荣就打下了大大的地盘,而代价,就是常年的高负荷工作,事实证明,郭荣不仅严苛地压榨自己,也近乎残酷地压榨官僚。
举一个例子,郭荣为了实现大业,对后周的管理体制进行了系统改革,归纳起来就是“文官备战、武将征战”,文官集团负责一切战争所需要的物资准备,而武将只管打仗、抢地盘,这样简单的模式,自然是十分高效率的。
然而,郭荣忽略了一个大问题,“备战”与“征战”是完全不同的工作体系,前者需要不仅需要充沛的物资供应,还需要充足的时间、空间调度,作为皇帝,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今天去打谁、谁去打、怎么打,可文官集团要准备军械、粮草、衣服、药材等各种东西,需要的时间就很多。
郭荣对此并不关心,他很“理想化”的提出要求,如果文官集团完不成,那就要治罪。《旧五代史》中曾记载,“二征南唐”期间,命令左藏库使符令光在入冬之前,为大军准备棉衣。棉衣这种东西,又不是,吹口气就能做出来,尽管符令光尽心尽力的去准备,还是因为未能及时备齐,而被郭荣治罪斩杀!
符令光不是一般人,他的职位不高,可出身门阀世家,祖上从唐末就一直在朝中为官,先后历经后梁、后晋、后周,可谓盘根错节、一荣俱荣。更为关键的是,符令光本人公正清廉、为人谨慎,在岗位上任劳任怨,在同僚中的名声很好。仅仅因为棉衣上缴不及时,就被砍了脑袋,这让其他官员如何思量?大概,不是一句“伴君如伴虎”能说服众人的了。
符令光的遭遇,在郭荣统治之下,不过是冰山一角,几乎所有大臣都面临着“不测之罪”。
也就是说,郭荣在繁忙工作当中,作为官员必须随时待命,他忙的时候未必用到你,可当他用到你的时候,你没有及时出现,那就要治罪!从最轻的降级罚俸,到砍头亡命,不过就看郭荣的心情了。
正是郭荣的“急”,他累死了自己,也寒了满朝文武的心。
另一边,赵匡胤在“义社十兄弟”的基础上,拼命地拉拢禁军势力,该送钱就送钱,该求人就低头,该许诺好处绝不含糊,极尽能事地拉拢人心。所以当“陈桥兵变”发生后,汴梁城中很多文臣武将都态度暧昧,包括张永德,他还是郭荣的妹夫,不仅没有帮助郭荣稳定局面,还主动投靠了赵匡胤。
一句话,人心散了,早就散了,文臣武将,给谁干不是干呢?你乐意当皇帝,你就去当,换个体恤下属的皇帝更好,何况,他还能保证老子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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