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重圆了好不好,你刚才揍我这一拳怎么算?”
傅恒又转向李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我赔,一切都由我来赔偿。你说,那一拳值多少钱?两千够不够?”
李驰开始面无表情地念白:“殴打致人轻微伤拘留五到十天,罚款五百元。你现在就可以上网查。”
“我赔,我给你两千赔偿,还有误工费,一天算二百,你这伤休息半个月,我统共给你五千,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他刷刷刷从钱包里掏出五千块放到李驰的身边。
我看到李驰绷住的脸上有一丝松动。
他问我:“司葭,你还想跟那家伙和好吗?”
我摇了摇头:“不。我不跟他和好。”李驰立即翻身坐起,一把抓起地上的钱示意了一下,然后还给了他,说,“我这拳可以白挨,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儿。”
李驰看向我:“你想办法让司葭考上教师编,这拳、这钱我都可以不计较。”
傅恒看看我又看看李驰,忽然冷静地做出了选择:“只要你们保证不报警,我就可以做到。”
李驰又问我:“司葭,你觉得这么处理行吗?”
我心里厌恶得不得了,可是刹那间,我也却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行。就按李驰说的办。”
傅恒弯腰拾起地上碎裂成一堆的眼镜,抠了一下镜片,戴起一只眼圈空着的眼镜,抬手捋了一下头发,整了整衣服看着我,突然冷笑一声,他又看看地上捂着眼睛的李驰,大笑起来。
那笑声异常恐怖,我和李驰对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我们的出租屋。
傅恒走后,我问李驰:“那笑声是什么意思?”
李驰说:“司葭,你白读那么多书了。他笑是觉得自己被人设局仙人跳了。”
“可是我们没有啊。”我委屈地说。我正跪在地上用胶带一点点粘掉地上的碎玻璃片,而李驰则握着冰袋覆在肿起的眼角上,他的眼角刚才还是青的,现在已经完全紫了。
他呲牙笑了笑,脸上的伤使这笑容看上去有些狰狞:“别人怎么想你是改变不了的。但是如果吃点亏能看清楚一个人的真面目,那就值。”
我将垃圾拾掇进垃圾桶,看着他,忽然觉得他很厉害。
我走到他身旁,忽然停住,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李驰,都是我害你挨揍。”
他抗拒似的往后一仰,有些尴尬地摆手说:“就这么点小事,你别搞得跟遗体送别似的。”
我本来心里觉得挺对不起他,有些难过想哭,现在又被李驰不正经的话搞得又哭又笑。
他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女人最烦了。这事儿你别告诉胡之菲,知道不?”
他递了纸巾给我,我接过擦了擦眼角问:“这是为什么呀?”
“菲菲那性子你不知道啊,她要知道我们就这么算了,她得闹到那渣男的工作单位去。那你这教师编不就黄了吗?还有那五千……”
说到这个李驰捏紧胸口的衣服,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那我赔给你吧。”我低声说。
李驰摆摆手,瞥眼看着地板说:“你都让我住着了。这下我们扯平了吧。”
“嗯嗯。你想住多久住多久。”我点头如捣蒜。
“还有一件事儿。”李驰看向我,“刚才那家伙我和胡之菲都见过,在皇后酒吧里,那时他也缠着一个女的。”
我羞愧极了,低声说:“当时胡之菲就劝过我。”
“可你不听啊。”李驰冷笑一声,“我送外卖回家见到你俩在楼下抱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菲菲说过,她回答我她劝过你,不过你恋爱脑上头听不进去。她还说,她要是再多说两句,你俩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听到这里,我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滚落下来。
我哽咽着说:“原来只有我一个人没发现他人品不行。”
李驰叹了口气,放下冰块,有些无奈地说:“你下次谈恋爱之前,能不能问一下凭什么,为什么?他这个条件,都三十一了,还单身?你稍微想一想,是不是就该多少防备着点儿啊。”
“不是,你刚才说凭什么,为什么,是什么意思?”这话是说我配不上傅恒吗?我一生气又止住了哭。
李驰站起身,小声嘀咕了句什么,随后大声说:“我去洗澡了。”
等他走进浴室,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心里没点b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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