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糖吗?”
盯着糖的人心情有些复杂,极其复杂,这种复杂中掺杂着酸涩,还有一丝丝甜。
“公主,我不是小孩。”
褚良生不敢再要了,他怕眼前的人发现,再多甜言蜜语,再多所谓的援助之手,对他来说都不如自然而然递来的一颗糖。
他对递糖的人有些心软了,他应当很厌恶她的。
“是不是小孩儿都可以吃糖。”
宫玉暖手又伸过去了一些,迟迟没有回应,干脆直接放在了他手上,看着他笑。
“褚皇子!你可真别扭。”
齐太医也在这时来了,朝着宫玉暖行了个礼,将医药箱放在脚边,“七皇子,该换药了。”
褚良生听到称呼一愣,悄悄看了宫玉暖一眼,不过宫玉暖却没看他,倒是像个好奇的小猫,看着齐太医拿出一件又一件东西。
齐太医准备好工具,看着目不转睛的宫玉暖,语气有些纠结。
“公主,臣要给七皇子换药了。”
宫玉暖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换呀。”
齐太医见宫玉暖没有要动的意思,尴尬地看了一眼褚良生,点了点头。
齐太医撩开褚良生的裤子,宫玉暖看见那条本就不方便的腿上满是伤痕,顿时有些心惊。
她知道他受了很多折磨,可这是第一次具象地看到这些伤痕,触目惊心,蜿蜒向上却没有尽头。
宫玉暖刚想开口安慰褚良生几句,却对上了褚良生嘲弄的眼睛,宫玉暖有些不解,却看到四周的宫人全部都转过了身,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宫玉暖脸色一下红了,立马站起来,大手一挥,“所有人都退下!”
说完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褚良生,自己也退下了。
宫玉暖在门外忏悔,一会儿踱步,一会儿拍脑袋。
她怎么都忘了,北岳国虽然民风开放,可是未婚男女仍然不可在外人面前露出腰,腿,手臂这些,而看到这些的人,向来都要娶或者嫁给被看之人。
而在南成国,被别的女子或男子轻易看去,这便是一种屈辱。
齐太医换好了药出来,又朝宫玉暖行了个礼,“公主,药已经换好了。”
宫玉暖嗯了一声,“多谢齐太医,他的伤口怎样?”
“倒是没有感染。”齐太医回答完,面露难色,有些纠结。
“齐太医但说无妨。”宫玉暖看出了齐太医的纠结。
“腿上的伤,我半个月来弄一次便好,倒是这身上的伤,不如由公主来换?”
齐太医刚说完,就拿出三个瓶子放到宫玉暖手中。
“这药睡前换一次即可,红瓶用完用蓝色瓶子,蓝色用完用绿色,等三个瓶子都空了,七皇子的伤痕也差不多淡了,不过公主还是亲自看看比较好。”
齐太医朝宫玉暖笑了笑,这笑里带了一些不言而喻的东西,宫玉暖想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不过青天大老爷, 齐太医一定是误会了!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现在全浮玉阁都会认为她是色中饿鬼了。
宫玉暖怀着沉重的心情,抱着三个瓶子进了屋。
那人逆光坐着,可怜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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