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捂不暖江姝静的手。
橘红抬头去看那开着的府门,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却被那小厮含着笑意,手里推着门逼了回来。
橘红再也忍不住,大着嗓门冲着里头喊道:
“你方才说大人和夫人在招待贵客,没空见我们姑娘!可如今我们眼睁睁看着你家贵客出来了上了马车,怎么还不让我们姑娘进去?”
最后,又收了声音盯着小厮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问道:
“难不成你们是存心怠慢我们姑娘?好歹是我们姑娘的舅父和舅母,说出去可不好听呢!”
那小厮却不吃她这一套,依旧端着笑盈盈的好模样,手下关门的动作却毫不含糊:
“哪能的话啊!只是咱们这样的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规矩,还要劳烦姐姐陪着姑娘门口等上一等,小的去给大人和夫人回个话通报一声,再来请姐姐和姑娘进去!”
小厮这话说得漂亮周全。
先回话,再通报。
至于这回的什么话,又要回多久的话,还不是任凭上头的主子心意。
果然,那小厮把门一关,又再次恢复了方才那种寂静无声的黑暗里,再没了动静。
这么一耽搁,此时的天光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李府的门前连盏灯笼都没有挂,黑漆漆的渗人,就好像随时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就会扑出来一头凶猛的恶兽,把她们二人嚼碎吞噬。
橘红这个时候有些胆怯了,手指无意识的捏成了一个拳头,死死的盯着李府的大门,就好像要用自己的目光将这个大门盯出一个窟窿来。
江姝静却没有那么怕,甚至还有些惬意的放松了身体,不再时时端着曾经闺中千金的派头。
有些人害怕黑暗,是因为黑暗意味着未知的危险。
可若是已经见过这世上的险恶,却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反而会在黑暗里寻摸到一丝放松,因为黑暗可以掩盖一些东西,可以让那些躲在暗地里的窥伺被重重的暗色所削减,反倒添了一份安全。
江姝静舒展了眉目,以一种放松的姿态等在李府门前。
她早就知道的,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对她三请四邀的李府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进去。
即便她是被舅父一纸家书邀请来的。
江姝静早就做好了在这里耗时间的心理准备,最迟,最迟不过第二日天亮,她总会被请进去。
江姝静想得很明白,她可以因为李府有客人在这里等一天,也可以因为小厮有事回报而再等一夜,却决不能被第二日早起路过李府的人看见。
舅父用银子捐了个小官,向来是爱惜名声的,总是把自己的官声清白挂在嘴边。
所以再怎么拿着耽搁疏忽的借口,也不能做出让远道而来的外甥女在门外等到第二日的事情。
江姝静心里有数,所以格外拿的住。
可橘红不是,橘红心里堵着一团火,胆里又被洒了一包怯,整个人绷直了如同踮着脚沾着地麻雀,随时都能扑棱着翅膀弹出去。
所以当一个幽灵一般的人悄无声息的站在她们身后说话的时候,橘红几乎是弹跳了起来,口中骤然爆发出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李府上空浓稠的夜色: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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