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十七叔。
既然如此,再无混淆嫡支血统的可能,他便也不予追究了,无论是皇阿玛还是十七叔都已经仙逝那么多年了,他们那一辈的事情就让随着他们那一辈人去吧。
走着走着,进保发现弘历居然已经走到了翊坤宫附近,这可给他吓了好大一跳。
正在思索要不要提醒皇帝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进保见皇帝已经停住了脚步,他的心才略略放了下来,从还在江南时算起,皇上和皇后两人相见愉快的次数可不多啊,好像也不对,应该是在他还是个小太监的时候,才见过皇上和皇后相谈甚欢的样子。
而今翊坤宫虽然没有封宫,但皇后娘娘却是已经被禁足了的,皇上只是在翊坤宫附近略站一站应该不会有什么关系的,不过,他还是不敢大意,毕竟,要是今儿个皇上心情不好的话,最先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养心殿的奴才了。
进保故作担心的看了看天色,然后小声的对弘历道:“皇上,您今儿中午就没用多少东西,下午又跟太后娘娘说了那么久的话,要不奴才让御膳房传膳吧。”
弘历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你个猴崽子,打量朕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呢。”
“皇上圣明,奴才可不敢在您面前装神弄鬼的。”进保赶紧讨好地恭维弘历,这会只要能把这祖宗哄回去就行。
弘历遥遥看着翊坤宫的大门,似自言自语的道:“你安心吧,朕只是在想永璂的事,都是皇家血脉,这永璂终究是让乌拉那拉氏养坏了。”
进保这下是真的被吓的跪下了,这种背后议论皇子的话虽然是皇子的亲爹说的,但是这真是他一个当奴才的能听的吗?
结果,进保这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只听见他的主子又道:“是朕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才让永璂受了罪。”
进保低着头,努力的把自己伪装成一只鹌鹑。却不想眼角的余光一瞥,看见了本该被禁足的如懿居然大摇大摆的从外头走进了翊坤宫,这一发现是真吓的进保差点跌坐在地啊。
完了完了,今儿晚上养心殿的奴才们的脑袋又是暂时存放在脖子上的一夜了。
既然进宝都看见了,弘历自然也看见了的。
他看见如懿挺着肚子,穿着为了弥补身高而特地定制的超高花盆底鞋,扶着容佩的手直挺挺的走进了翊坤宫里头,并未向他行礼。
哦,在进门之前,她还停住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嘟着嘴,瞪着眼,脖子微微往前伸着,样子还是一如三十年前的样子,只是她的身姿早已不复三十年前的轻盈,脸蛋也不复三十年前的光洁,这幅样子,显得十分的不合时宜。
进保是真后悔啊,他就应该“以死相谏”,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皇上拖离翊坤宫这个是非窝。
和进保的生不如死不容,弘历只是觉得荒唐,这居然就是他的皇后,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立了这样一个女人为继后?!
他身为帝王,但依旧是会生老病死的凡人,所以,即便他有错,那如懿作为皇后,难道不应该尽劝谏之责吗?
可是,她高坐后位置的这十五年,都做了些什么?
他还真是越来越像他的皇阿玛了,就连和继后“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都一模一样啊。
不过,都过去了,从此时此刻起来,他与她便真的不会再有什么关系了,他不废后,无非是看在永璂的份上,一个废后的儿子,将来让他如何在兄弟间自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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