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吃人的怪兽,皇后娘娘风光无限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可现在一切都变了,她却只能在这冷清的宫殿中,思念那个再也不会来看她的男人,再也不是那么有资格站在他身旁的女人,她再没有机会接受万民的朝拜。
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容佩转头过去,轻轻按了按眼角。
如懿却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只是出神的望着翊坤宫上方四四方方的天空,“容佩,你还记得原先挂在咱们宫里的那副对联吗?”
“奴婢记得,德茂椒涂绵福履,教敷兰掖集嘉祥,是皇上亲手御书的。”容佩当然记得,那会子她在伺候皇后娘娘的时候日日都能看到,而且因为皇后娘娘实在珍视这副对联,每次都是由她亲手掸去上头的灰尘的。
“那你可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奴婢不知。”
如懿满意的笑了,“那啊,都是形容皇后的职责的。”
容佩虽然跟如懿许多年,也为如懿背了许多锅,但是她依旧不明白如懿,如果说如懿不爱权势吧,她每次都指示自己去给她当打手,但凡有不服的,就必须打服;可若说她喜欢权势吧,且不说她日日说自己只在乎皇上的真情,不但他们的翊坤宫跟个筛子似的,后宫中的事务也管的乱七八糟的,这宫里头的奴婢就没有不怨声载道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翊坤宫,另找一个主子,便是不做掌事姑姑,做个最普通的洒扫宫女,也行,但是朝堂上,容的下见风使舵的二臣,宫里头,容的下回宫的废妃,但一定容不下背主的奴才。
自从长街之上,她选择如懿之后,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原先她觉得如懿是个好说话的主子,后来她才发现,这个主子,不但护不住自己的奴婢,或者说她从未想要护住自己的奴婢,她的心里只有她自己。
“娘娘本来就是皇后。”容佩劝了一句,“娘娘,夜间天凉,奴婢扶您进去休息吧。”
如懿嘟着嘴,像个小姑娘似的摇了摇头,“本宫再看会星星。”
容佩无法,只等整治了些热茶给她,然后便静静的在一旁陪着,只是这夜之后,如懿便病了。
太医也来瞧过,只说她这得了心病,得靠她自己想开才行。
原先的时候,如懿以为她都病了,弘历哥哥定然是要来看她的,不想他定然连派个太监来问一句都不曾有,这让如懿的病更重了几分。
此间海兰派人送了些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过来,不过人却没有来,只说永琪病着,她走不开。
新上任的皇贵妃魏嬿婉倒是亲自来了,交代了翊坤宫上下好好伺候,并交代太医不可怠慢了皇,后,娘,娘,气的如懿差点又要让容佩即刻绞杀皇贵妃。
容佩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其实真的在瑟瑟发抖,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如懿,柔声劝慰:“娘娘息怒,保重凤体要紧啊!”
“皇后娘娘不是觉得臣妾这个皇贵妃羞辱了您吗?那您最好有命跟本宫斗。”魏嬿婉说完,便带着自己的宫女扬长而去。
心中的怒火和恨意如同翻滚的岩浆,灼烧着如懿的理智,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攥着锦被的双手指节泛白,手上的护甲已经将锦被上的勾出了丝。
“好一个魏氏!好一个狐媚子!竟然如此羞辱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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