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些,还请容姑姑代为解释,晚一些就给娘娘送水过去。”
但容佩并不满足,她抬了抬眼睛,声音依旧显得有些冷硬,“既然如此,额驸就请快一些吧,别让娘娘等久了。”
“是。”福隆安答的无悲无喜。
得了福隆安的答复,容佩也不多做停留,立时便下船乘着小舢板回到如懿所乘坐的御船上去了。
她走上小舢板时,回了一下头,虽然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福隆安总觉得那一眼里带着许多鄙夷和轻视,以及敌意。
福隆安的拳头不由地紧了紧,心里不由地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搞不清楚局势的人呢?
他记得闰二月十七晚上他接到皇帝的口谕,让他即刻上御船觐见时,皇帝的模样和所说的话。
那一日晚间并不是他当值,但第二日早上他早早就要去换班,他便早早安置了,睡到丑正时分,忽然他的房门被人砸的砰砰作响,他们这些御前侍卫原本睡眠就浅,而且又是护驾南巡,更少不敢睡死了的,他立刻从床上翻身而起,门口站着的正是御前的大太监,进保公公。
进保甚至都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让他快些穿戴整齐随他去见驾。
等福隆安来到御用船上时,只见皇帝正坐在舱内的宝座上,满面怒容。舱内虽然已经收拾过了,但是他明显等闻到浓重的酒气,不像是酒醉的人呼出的,倒像是有人直接在舱内打翻了酒坛子。
而且舱内少了不少东西,他日日在皇帝的御前行走,对皇帝身上与身边的东西尤其经心。
这一刻,他肯定不久之前在这个船舱内,定然说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奴才给皇上请安。”福隆安收回打量的目光。
弘历此时仿佛才刚刚见到他似的,声音有些喑哑,“起来吧,朕有事交代你。”
福隆安起身,肃手而立。
“明日一早你便送乌拉那拉氏回京。”
皇帝的声音在福隆安的心里炸出巨大的声响,所以,今儿发生了足以废后的事?
但他强作镇定,“是,奴才这就去安排。”
“不必,朕已经安排好了。”弘历的声音透露着深切不疲倦,“明日卯时,你们便启程,走水路加紧回京,务必做到日行两站,朕已经传旨让沿路准备充足马匹纤夫,回程途中不必让地方官员筹备接驾。”
这消息实在太大了,福隆安还在消化,却只听见宝座上的皇帝道,“朕乏了,你跪安吧。”
福隆安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似的,跪了安,退出了船舱。
进保送他出来,等到了无人的角落,福隆安紧张的拉住了进保的衣袖,“求公公明示。”
进保叹了口气,似乎那话不好说,最后只听他道,“额附且宽心,按照皇上的旨意办差就是了。”
再问,进保便不肯多说了,只祝他一路平安。
他是外臣,且当日并未当值,不清楚当时御舟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身为御前侍卫,又是富察家的孩子,从小出入宫廷的次数不少,娶的又是公主,这宫里头的弯弯绕绕不说知道全部,却也是知道个八九分的——这皇后娘娘怕是做到头了。
他目光深沉的看向不远处的御船,心里实在有些看不上容佩的做派,都什么时候了,还时时刻刻将体面挂在嘴上。
这人的体面向来是自己用本事挣的,可不是在微末小事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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