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辩解的时候,他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如懿,眼神里有太多的东西,但因为他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如懿并没有看清那眼神里到底有什么,她只觉得自己的心神被深深震动。
“奴才愧对娘娘的厚爱。”
“凌云彻,你不要怕!有本宫在,谁也不敢动你的!”如懿是真的着急了,这个凌云彻到底怎么回事啊,难道她不知道五十大板挨下来会死的吗?
凌云彻没有动,他跪在地上,像一只老迈的乌龟,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悲伤:“娘娘,奴才认罪。”
“进保,让慎刑司的人立刻来带人!”弘历面沉如水,目光落在遥远的虚空。
进保立刻吩咐了昨晚跟来的小太监,让其中两人去慎刑司叫人,心里却叫苦不迭,这大晚上的开宫门还去慎刑司叫人,明日怕又是各种谣言和猜测满天飞的一天。
如懿终于还是跨出了门槛,她就这样只穿着单薄的寝衣急急走到凌云彻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凌云彻,你看着本宫,告诉本宫,你没有窥视帝踪!”
凌云彻像是没有了骨头似的,软软地瘫在地上,听见如懿的话,他终于抬起头,看着如懿的双眼,“娘娘不该问微臣是否窥视帝踪,而是该问,微臣为,何,窥,视,帝,踪。”
如懿被惊的倒退了好几步,她嗫嚅着嘴,半晌没有吐出一句话来。
慎刑司的人来的很快,他们拖着完全不反抗的凌云彻就走了。
他们的背影都已经消失好一会了,如懿的眼神还是死死盯着大门口。
弘历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跪在院子里的奴才们只觉得这天气怎么忽然就比三九严寒的天气更冷了。
进保叹了不知道今晚的第几口气,快步走到弘历身边,小声道:“皇上,奴才伺候您更衣吧?”
今儿闹成这个样子,他敢用项上人口担保,皇上是绝不会再留下的,哦,以后估计也不会留下了。
弘历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进了寝殿,进保立刻跟了上去。
容佩见皇帝走了,便也立刻起身走到如懿身旁,“娘娘,奴婢扶您进去吧?”
如懿木然的转头看着容佩,仿佛不认识她似的,脚下却跟长了跟一样,嘴上只管呢喃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容佩无法,只能扶着她,又低头轻轻踢了菱枝一下,“快去给娘娘拿件斗篷来,没的让娘娘着了凉。”
菱枝努力从地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膝盖和屁股的疼痛,一瘸一拐地去里头拿斗篷。
这厢进保已经伺候着弘历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回养心殿。
当弘历跨出正殿大门的时候,如懿忽然抬头用怨毒地目光狠狠剜了弘历一眼。
弘历停住了脚步,“进保,你去一趟慎刑司,等行完了刑,就将低等太监凌云彻送去景祺阁北三所那里打扫。”
“是。”
“皇上,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如懿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弘历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便带着进保出了翊坤宫,上了早已等候在门外的步辇。
眼泪不停的顺着如懿的脸颊流下来,她靠在容佩身上浑身发冷,打从心底觉得冷:弘历哥哥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凌云彻呢?她和凌云彻明明清清白白的,为什么没有人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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