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头皮跪倒在萧衍身前。
孟月甚至都不愿抬头,她在心里祈祷,哪怕就这样一直长跪到皇陵也行,路上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可萧衍很显然不想就这样轻易放过她,他突然将一只脚伸向她,似笑非笑道:“乖,给本王捏脚。”
孟月若不是还想着去送萧止最后一程,恐怕此时会当场自尽寻个一了百了算了。
萧衍简直得寸进尺。
孟月眼眶湿润,眼尾下垂乞求道:“王爷,今日可以放过我吗,我真的有些不舒服。”
身上的痛是小事,心上的痛楚才让她饱受煎熬。
萧衍沉沉道:“你让我放过你,那你放过我了吗?我今日让你对我摆出个好脸色你都不愿意,你居然还有脸让我放过你?”
“我劝你老实点,别惹我发飙,否则大家脸面上都不好看。”
萧衍语气平静,却有股骇人的压迫感。
孟月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她缓缓脱下萧衍的皮靴,玉白的小手握在他的脚背上,慢慢揉捏起来。
这双美得不能再美的手,从小到大从没干过一点粗活,手心手背像中原进贡的瓷器一样好看。
本应插花刺绣的纤纤玉手,如今竟用来给萧衍捏脚……简直是奇耻大辱。
萧衍闭眼享受着,若孟月捏得稍微用力些,他便会粗暴地踢她一脚。
郑坚骑马跟在外面,对马车里发生的事情多少能猜中一些,他皱着眉,仔细回忆王爷与皇后娘娘的渊源,到底什么怨什么仇,才让王爷如此对她。
想了半天,才终于想起前些年在边境时,王爷确实中意过一个姑娘。
那时王爷每次回王帐都是开心的,上战场时也永远干劲十足。
他经常红着脸对兄弟们讲,等多攒点战功他就不再打仗了,回京娶房媳妇,然后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儿一女,儿子像他,女儿像妻子,之后便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当时将士们还笑他容易满足,就他这种平庸的“志向”,朝廷若是还要忌惮他,那便是瞎了眼。
但后来不知从哪天起,王爷的脸上突然没有了笑容,一众将士们再也听不到他聊未来聊人生,对娶妻生子的事更是绝口不提。
取而代之的是,他在战场上更加拼命了,好像非要将自己的性命交代在战场上才算满意。
此时郑坚才醒悟过来,当年那位姑娘,不出意外就是萧止的皇后,马车里这位。
从皇城到皇陵所在有一大段距离,丧仪队伍走了两个时辰行程也才过半,车夫全程皱紧眉头,对马车内发生的事特别好奇,但同时又不敢有丝毫懈怠,逼迫自己使劲拉紧缰绳,否则马车左右剧烈摇晃得实在太厉害了……
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马车内再次传来萧衍踢孟月的声音,以及大声的责骂声,郑坚有些同情孟月,于是清清嗓子,把头凑到纱帘外,小声问道:
“王爷,路途遥远,马车内空间实在狭窄,要不就让这位姑娘出来跟我们这些将士一起走吧,您在里面也可躺着睡会儿。”
萧衍从里面挥出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郑坚脑门上,他怒斥道:
“给老子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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