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妘徵彦自己都不明白,见过烛九阴的人,不管是最早见过的阎柑橘,还是在澳港偶然撞见的青丘,就连眼前这位鬼市溯尾将军,都会脱口而出叫自己那个名字。
明明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十岁前什么都忘记了,只要见过烛九阴,都不约而同……
那个名字。
妘徵彦问过阎柑橘,她说“你既然不记得,现在这个名字不就挺好的,别纠结啦”。
“青丘”这个名字,其实也不是真名吧,一听就知道是同一类型的。
“我是妘徵彦,是罪人院的黑皇后,是同伴们的妘姐,是道上的妘爷……”她像是给自己洗脑。
算了,反正自己都不记得了。
妘徵彦打断溯尾的话,她说:“我现在是罪人院的黑皇后,只是个名字而已。”
溯尾了然,转头介绍身旁这位大妖怪。
“对了。给二位介绍一下这位将军,名唤绥衍,是陛下座下第一骁勇善战的战士。”
绥衍同样拱手行礼,比起溯尾行礼的随意不拘,他的一举一动堪称教科书般的规范,只是拱手,就能让别人清楚感受到他身上循涂守辙,奉公克己,不是从小严格教授礼节都不可能会有的感觉。
“贵公子”,妘徵彦突然浮现这个词用来形容绥衍再贴切不过了。
“本将乃鬼王陛下座下唯二将军,名唤绥衍,见过黑皇后,烛九阴。”
绥衍先后向两人行礼。
妘徵彦突然疑惑:“鬼王轿辇刚刚离去,你们作为将军怎么不陪在你们陛下身边?”
绥衍说:“陛下知晓封图族朋友的到来,特别高兴,特派吾等请四位前去缺月宫做客。”
“缺月宫?”妘徵彦莫名觉得眼熟。
“陛下所居宫殿。”
“现在?”
绥衍又道:“不是。大概两个小时后,晚一点最好。”
“?”妘徵彦不理解,哪有做客让客人晚一点来还最好?鬼市特别规矩吗?看着绥延和溯尾的神情也不像是做局陷阱啊。
溯尾看出来妘徵彦的不解,解释道:“陛下喜欢晚点时间,现在的话,大概率……陛下在……”
绥延:“沐浴。”
溯尾:“泡温泉。”
妘徵彦,烛九阴:“……”
妘徵彦愣了一下,一脸平静且真诚地说:“你们要不要统一一下口供?”
“不必!”x2
这倒是很统一。
妘徵彦的目光在溯尾和绥延身上打转:“那——你们在这里,鬼王陛下身边没人了吗?”
溯尾摇头:“当然不是。陛下身边得力的一共有二鬼将一文官,除了我和他两位鬼将外,那位文官姓傅,生前是位正值妙龄的女子,死于……死于什么来着?”溯尾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死于工作导致的过度疲劳引起的猝死,生前死后都怨气极重,故无法投胎一直徘徊在言忘川。陛下非常器重她,鬼市近半数公务都是由傅文官批阅审理,陛下很放心。”绥延接着补充道。
妘徵彦听着,嘴角忍不住抽抽,突然有点可怜这位傅文官了。
什么鬼啊?人家本来就是上班猝死的,都死了还不放过人家,做鬼都要上班,还有没有天理啦!
真是苦命打工人,不是,打工鬼。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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