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顾非晚才知道,这个孩子,喜欢的居然是刀剑!
但想到当日安然能有勇气跟自己离开,骨子里就应该藏着硬气。
“不错,果然是父亲的好女儿!”
“不愧是安然的父亲,身手真好!”
这日清晨,宁维舟和安然在院子里耍完一套拳,父女两人互相吹捧了一番,满头热气蒸腾的回屋,
“快擦擦,小心着凉!”顾非晚递过去两块干布,嗔怪道:“大的野,现在小的更野,真不知道再长大些,谁能管得住你!”
脑袋被擦得东倒西歪的安然,笑嘻嘻地抱住顾非晚:“自然是母亲管得住,母亲一辈子都管得住安然!”
“油嘴滑舌!都学了你父亲的坏处!”顾非晚手下轻了些,眼里盛满笑意。
宁维舟见状,趁安然眼睛被布遮住,偷偷凑近亲了亲顾非晚的脸,
不等顾非晚反应过来,一把捞起安然,朝内室逃去!
父女两人隔着墙,一通洗漱换了清爽的衣裳出来,早膳已经摆好,
一家三口坐定吃到一半,就听门口下人禀告:“宁府来人,说宁老夫人身子有些不好!”
此种戏码,三天两头的上演,无非就是想让宁维舟带顾非晚过去,说是认认长辈,但宁维舟知道,一旦去了,怕是要对顾非晚各种为难,
于是从来都是直接拒绝:“身子不好就请大夫,我只会杀人,又不会看病!”
大将军府的下人,都是军伍出身,从不觉得大将军这话有什么不对,
但听在宁府人耳里,就格外刺耳!
为了这事,宁府隔三岔五就要闹上一回。
只是如今是陈素芬掌中馈,小吵小闹不少,倒是没人敢大闹了!
盖都因为,只要陈素芬说谁的不是,镇国公不问缘由,统统一顿鞭子!
京城里,如此管家的,只此一家!
宁南顺是被打怕了的,可宁子青不服气,
仗着受祖父母疼爱,一次替母亲出头,顶撞了陈素芬,言语间妾啊妾的,正好被镇国公撞上,
还没来得及辩解,常年缠在镇国公腰间的软鞭就抽在了她身上!
一共三鞭,抽得宁子青又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受宠的宁子青都挨了鞭子,从此再没人敢当面顶撞陈素芬。
宁维舟不回宁府,顾非晚从来都不劝,只安心打理顾家的生意,过好自己的日子。
不过月余,大将军府突然接到了镇国公府的讣告,
宁老夫人去世了!
来报丧的是宁北安,这次没有死缠烂打,只是在大将军府门口递了讣告,
等见到宁维舟和顾非晚出来,他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小舟,祖母去了,纵使她有天大的过错,也该一笔勾销了!”
“她走之前就想见见你,你不肯,现下她走了,你总该去送送了吧?”
宁北安一脸悲痛,寒风刺骨,吹得他的泪水直沁进了肉里。
从前宁老夫人待他不好,他心怀怨怼,
可毕竟是从小仰望的母亲,如今乍然没了,宁北安心头就像被剜去了一块肉,
他不希望宁维舟也留下这般遗憾,于是极力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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