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帝的赐婚还是沈老夫人进宫求来的,怎么现在却好像是先帝故意扔了块烂泥给她一样?”
“当年谢怀忠还得势,门生故旧人脉众多,沈知礼在安平城的政绩,还多亏了有这个岳丈帮衬,谢惜兰自然就是个宝贝了!”
顾非晚边说边放下手中的果脯,不知怎的,最近总觉得清爽的果脯,有些腻人,
或许应该和宁维舟说说,糖要少放些?
陈娘子听了娇笑不已:“那就是踩低拜高了,可怜先帝本想做个善事,却没想到还落个埋怨!”
顾非晚横了她一眼:“你是越来越敢说了,这气舍不得撒在某些人身上,就往他父辈身上撒?”
“哼!都不是什么好人!”陈娘子有些烦躁,干脆起身出去:“我给你热些酒来。”
等人出去了,顾非晚眼神陡然锐利:“不该听见的就烂在肚子里!”
王嬷嬷立刻应声:“奴婢知道,奴婢只是酒楼打壶酒,没见任何人!”
“继续说吧!”顾非晚点点头,王嬷嬷的两个儿子还在她手里攥着,不怕她出幺蛾子。
“老爷当时脸色就不好,但也让兰夫人自己辩解,是兰夫人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指着老爷和老夫人就骂上了!”王嬷嬷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有些惊惧,
谢惜兰就像疯了一样,“嗖”的站起,挥开扶她的秋桑,奔到沈老夫人面前:
“六百两银子就想办场体面的婚事,你想得倒美!连请了十天小官吏家的姑娘来吃流水席,你要脸面,就得拿银子贴,没银子还想装门面,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
沈知礼见谢惜兰癫狂的样子,满脸怒容:“兰儿,有话好好说,这副样子成何体统?”
“体统?这威武侯府还有体统吗?你们是没听见外头人议论咱们的好姑娘做下的丑事?”
“她要攀高枝,却毁了整个侯府姑娘的声誉,以后冉儿长大,还有哪户好人家敢娶她?”
“外面都是胡说,你是做嫂子的,怎么能跟着外人泼玉君的脏水?”沈老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沈玉君肚子里有没有货,她这个做娘的自然一清二楚,
但越是清楚,才越不能听人提起!
再说,沈老夫人没觉得沈玉君做错了!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有什么重要?
戏文里还有唱的,说是幼子扮成乞丐,一路乞讨受辱,最后成了帝王!
沈玉君跟了林少阳,总是要怀的,早怀晚怀不都一样是怀么?
“你就因为顾着冉儿,才怀恨在心,将婚礼办成这样,你简直是蛇蝎心肠!”沈老夫人推了沈知礼一把:
“这就是你口中的持家好媳妇,还不如那顾非晚呢!”
这话一说,让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的谢惜兰更加火冒三丈:
“顾非晚那般好,你们去找她呀!人家现在可是大将军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们高攀得起么?”
“啪!”
谢惜兰捂住脸,猛的扭头,眼神如困兽般凶狠:
“你打我?”
沈知礼的手掌还没来得及收回,他身子前倾,显然是用了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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