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连翘有点不信她的话,毕竟,她看到那小道士的神情,明明像是老鼠见猫,哪里有一点霸凌者的姿态?
再说,她又不聋……姑娘怎么睁眼说瞎话啊……
苏黎十分熟练地爬上了门口的一棵老树,又爬上了墙头,再跳进了院子里。
这只是山门口的一个小院子,接待访客用的,明月观在山顶,离这里,起码还有半日的路程。
院中空无一人,苏黎熟门熟路地来到了鸡窝,抓了三只下蛋的老母鸡出来交给了连翘,用下巴给她指了指旁边的厨房,
“去给我做两只烤鸡,剩下的一只,你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做。”
连翘一脸为难,“咱们这样不问自取,好嘛……”
苏黎理直气壮道,
“我就是明月观的人,一年给明月观捐一万两香火钱,我吃几只自己家的鸡,有什么问题吗?还需要给别人打招呼吗?”
“那,那不用……”
苏黎坐在厨房门口的台阶上,等着烤鸡,眼前看着熟悉的屋瓦,睹物思人。
那一年,她刚来这里,无比想家,整日作天作地,就想着把这里的人整烦了,自己就能回家了。
在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她正在房顶掀瓦片,往祖师爷张道长的禅房里放蛇,遇到了同样蹲在房顶,准备干坏事的鬼医。
那一次,她是生平第一次,对美女有了具象的认知:
银发玉面,肤如凝脂,风姿灵秀,一袭白衣,浑身笼罩着月华,闪闪发光,宛若天人,美得让她移不开眼。
一大一小,四目相接的那一瞬,两个人都知道自己找到同类了。
师父美艳少女的面庞,开口,却是老妪音,
“我叫佘娘子,江湖人都叫我鬼医。小家伙,你这条蛇没有毒,扔下去,老东西也不会怕。不如,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带你去抓一条有毒的蛇,咬死屋里的老不死,如何?”
“好呀,师父,我叫苏黎~”
就这样,两个人愉快地一拍即合。从此,她就成了名扬天下数十载的鬼医的最后一个嫡传弟子。
师徒二人,有相同的恶趣味,每个月都要抽空来明月观两三回,干坏事。
她们师徒一来,明月观的道士出现集体中毒症状,集体窜稀,集体昏睡,集体梦游,集体说胡话,都是司空见惯。
奈何,明月观的掌门祖师爷张道长,只是告诉他的徒子徒孙们,这些苦难也是一种修行,因此,小道士们只能任由她们师徒胡作非为。
小道士们惹不起,只能躲。
不过,她们师徒分别得到了老毒物和小毒物的称号。
连翘做好了两只烤鸡拿出来,苏黎告诉连翘,吃完饭,让她自己找个空禅房睡觉,她们晚上可能要赶夜路回城。
苏黎拿着两只香喷喷的烧鸡,进山了,她要去找苏河。
苏黎灵巧地穿梭于山林里,一边走,一边呼唤,
“苏河,苏河~”
奈何,从天亮找到天黑,两只烧鸡吃了半只了,也没找到。
“跑哪里去了?苏河,你再不出来,两只烧鸡都让我吃光了……”
倏尔,苏黎只觉得肩膀一沉,随之,脖颈后喷来一股腥臭的热气。
苏黎心中一凛:这气味,不是苏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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