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却来得有些频繁,想来也是听到了那些谣言,担忧她不开心,特意来多陪陪她。
雪中送炭的人,她会牢牢记得。
这天意清带着她的嫡出长姐防风意静一起来找意映玩。
意静虽然是二叔家的,但却是防风氏这一辈嫡出的长女,如今已经成年,要议亲了。
姑娘家快要嫁人离家,免不得有些许伤感和不舍,意清便带她一起出来散散心。
意映平时和她打交道并不多,但听意清说过,这位长姐在家中并未为难过她,意缘欺负她时,还会帮她主持公道,因而意映对她印象还不错。
女孩子凑在一起无非是谈论衣服首饰,可意映对此并不精通也不感兴趣,话题也就聊不起来。
意映不觉得什么,可意静觉得很尴尬,她一定要刻意找点话题,见她头上的簪子很好看,就问她是从哪里买的。
意映没有抬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说:“是二哥送我的。”
一不小心又踩中了雷区,意静更尴尬了,见她一直在低头鼓捣那些瓶瓶罐罐,于是随手拿起她桌案上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问是什么,意映连忙劈手夺下来说:“别动!这些都是毒药!有剧毒的!”
意静吓得后退一步,震惊地看着她:“这些……都是毒药?”
“对。”
意映突然有些沮丧,如今二哥也不过来找她了,她还摆着这些做什么?不如收起来,免得误伤了别人。
她让流霜去找了一个箱子,一股脑将这些毒药放进去。
“意清跟我说你这里都是毒药,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意静心有余悸地看着意映把毒药一瓶一瓶装满了那个小箱子。
意映笑了笑,从架子上找出两瓶灵药给了意静,一瓶美容养颜,一瓶安神助眠,又对意清说:“我这里明明还有很多灵药,你怎么不说?哪里就都是毒药了。”
意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只是说你做了很多毒药……我是想说你很厉害……”
意静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是这个意思。”
意映幽幽地说:“谣言就是这么出来的。”
意清急忙说:“我们都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意静附和:“是啊,不要理会他们,过些日子,旁人也就淡忘了。”
“可当事人是不会淡忘的。”意映淡淡地说,低下头继续捣鼓自己的药。
意清担忧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意静,见意静盯着意映若有所思的样子。
沉默了一会,意映说:“谢谢你们来看我,但我真的没事,我心大得很,想得开。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静姐姐议亲。”
她们同出一个氏族,自然同气连枝,意映的名声受到影响,虽然传播范围并不大,但也很可能会影响到家族中的其他女儿。
眼下,意映、意清和意缘都还没有成年,可防风意静却正在议亲,只怕对她会有影响。
意静笑了一下,说女子的亲事本来也由不得自己,听天由命吧。
意映看出她笑得勉强,知道她必然是言不由衷,打算请母亲帮忙关照一下她的婚事。
意映并不在意名声和婚事,但身在这个世界的女子们是逃不出这个牢笼的,她们的婚事很可能决定余生是否幸福。
送走了她们,意映想自己身边还有这些人来开解一下,可是防风邶,他怎么办呢?
他不可能告诉静夫人,一清、二白和他的关系也没有她和流霜、沉璧这样从小养成的亲近,毛球也不在身边,不过以毛球这个憨憨的脑回路,在他身边只怕也没什么用。
他只能自己开解自己。
他从来都是靠自己。
意映又想起原书里,相柳不但要自己开解自己,还因为情人蛊的关系,他感受得到女主小夭为别人的每一次心痛,他承受着这样双重的心痛,反而还要去开解小夭。
每一次小夭伤心难过时,他都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可他自己的伤心难过,却被他藏得很好,不让人看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真该死,意映只是想想就觉得心好痛。她不愿意让他再受到一点委屈,这样心理上的伤,往往比身体上的更难受!她要保护好他的心。
可是,她还是让他伤心了。
他是那么好的人,不该承受这样的污名。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呢?会不会正在难过?会不会正在生她的气?又或许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毕竟大风大浪他都经历过许多,这些在她看来天大的风波在他眼里也许不过尔尔。
她很想他,要不要去看看他?
可她不敢,谣言本来就甚嚣尘上,她不敢再去主动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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