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还会见面就掐。
后来爱上她,她才睡到他的贝壳床里。
意映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被他纳入到应该睡床的范围了。
然后她诚惶诚恐地想,那他呢?
要一起睡床吗?
“那……你呢?”
“我睡外面。”
“外面?外面哪里?”
“屋顶,树上,哪里不能睡?”
“……”
差点忘了,这是个喜欢爬高高的蛇蛇。
“不行……”哪有自己鸠占鹊巢让他去吹冷风的道理?
“别啰嗦了。困死了。睡觉。”
他扬长而去,砰的一声带上了房门。
“……”
听到他衣带飞扬的声音,似乎是上了屋顶。是了,这里寸草不生,哪里有树呢?他也只能上房顶了。
意映爬上床,把自己卷在他的小毯子里滚来滚去,这里摸摸,那里摸摸,一副没见过床的样子。
末了还把脑袋埋进他的小毯子里深深一嗅——一股不知名的清香。
她感觉自己被他的气味包裹了。
这可是相柳的床!
她睡到了相柳的床!呜呜呜!此生无憾了!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但她忘记自己喝醉了酒本就嗜睡,此刻心神放松,被幸福感裹挟,很快就昏昏入睡。
失眠的是屋顶上那位。
他听到底下那人奇奇怪怪的动作,更睡不着了。
极北之地昼短夜长,漫漫长夜似乎永远不会散去,相柳闭目侧卧在屋顶之上,似乎睡着,可却神志清明。
睡了不知多久,意映醒了,看向窗外,还是一片昏天黑地。
她似乎醒了酒,然后辗转反侧,睡不着了。
她爬起来,走出屋子,意外看到相柳也未眠。
他站在山顶,看着远处昏暗的天际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身影茕茕孑立,遗世独立,好似透着无边的孤寂,又透着漫不在乎的超脱。寒风凛冽,他白色的发丝轻舞,衣袂翻飞,像是随时都会乘着风羽化归去。
她心头一动,好想留住这个身影。
这世间,究竟有什么能留住他!
良久,她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后,从身后轻轻抱住他。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受得到手中的腰身一紧。
他好不容易冷静了一夜,如今又被这个抱抱弄得功亏一篑。
这个抱抱轻柔温暖又毫无保留,仿佛倾尽了她全部的信赖、接纳和眷恋。
相柳一动不动,原本凉凉的身子被她手心的温度一点一点捂热,温暖从腰间一点点蔓延到心头,又蔓延到全身。
他眸光闪动,不知不觉回想起来她带给他的每一次温暖,一次次靠近,一次次拥抱,还有一句句窝心的话……
“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吧?”
“相柳,我会想你的。你可别忘了我呀!”
“我突然想你了。”
“我一看见你就觉得亲切,一眼就觉得这位哥哥我见过。”
“我以为贵贱不是以种族区分,而是以品行区分的。”
“他不是冷血的人。”
“我明白你。”
“在意映心中,你永远都是全大荒最最最好的儿郎!”
“你这些年,吃了好多苦吧……”
“我希望他九个脑袋都是开心的!”
“你受伤,我会心疼。”
“我看着你……就高兴。”
……
一幕幕在脑中飞速闪过,最终定格在昨天那个横冲直撞又一闪而逝的吻。
“我吻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苍凉空寂的心已经不知不觉被她捂热填满了。
她对相柳,绝不是简单的朋友之谊。
和自己对她的想法一样嘛?
可她明明只见过他两次!甚至都还没有见过自己的真面目。
她对防风邶呢?
又是单纯的兄妹情么?
她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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