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是闷热,热得她心口发闷,像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令人不爽。
窗口飘扬起一阵白莹莹的雪花,恍若在和着满地月光起舞一般,还有几片雪花洒落在她的脸颊和心口,她觉得这口闷气一下子舒解开来,憋闷的心情变得清凉剔透。
她唇边漾起浅浅的弧度,坐了起来,抬眸迎接她的妖仙哥哥。
他来了。
他的眉头微拧,满身寒气,缓缓向她走近,他的黑色眼瞳勾在她的身上,在橙黄的灯光下显得晦暗不明。
她只觉得他周身的气息冷冽如冰,连带着她的房间都好像瞬间入冬。
冰下却又藏着炽烈的火,落在她身上的雪花转瞬便融化不见。
“你怎么才来啊?”意映幽怨地问。
“你明明自己就可以出来。”如果她真得想走,这个法阵未必困得住她。
但她却一点都没有尝试。
他很生气。
不明白是为什么。
一路上,他想了许多。
他绝不相信她会愿意嫁给别人。
想到他们经历过的一切,他也绝不会容许她嫁给别人。
想到他们可能曾有的前尘因缘,他更是再不舍得把她放走。
可想到她曾经说,他们神族结婚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爱,他又不安了起来。
他又想起前尘记忆中,她曾提到过的九个尾巴的臭狐狸,莫非也和这涂山璟有关?
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想到他那时还在蛋里,压根没来得及参与到他们那远古的故事中,他更急了。
他的眉头拧得更深。
“我在等你带我走。”意映叹了口气说。
他冷声问她:“去哪儿?”
他停在她的面前,意映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带我去大海吧。”
带我去你的家。
防风邶愣了一下,答应她:“好。”
飞毛腿载着他们,一路向东。
他们许多年没有过这样,共乘一匹天马了。
意映倚靠在防风邶的臂弯,一直没有说话。
她已不像少时那样活蹦乱跳,叽叽喳喳,什么心事和情绪都藏不住。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了。
天马飞得又高又快,风在耳边呼呼吹过,意映率先打破了沉寂:“你送我的礼物实在是好用,我果然再也不怕高了。”
防风邶冷冷地说:“过不了多久,我还要再送你新婚贺礼。我可要好好想想,送你什么好。”
来了来了!她就知道!
意映赌气道:“我不要。”
“你若不想嫁他,我可以帮你杀了他。”防风邶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但他说的话仍然不中听。
意映闻言气笑了:“好一个‘我若’?我想不想嫁,你不知道吗?”
防风邶也气笑了:“‘青丘公子’名动天下,他可是大荒不知多少名门贵女求着想要嫁的梦中情人。”
“……”意映无语道,“只能说她们没有见过世面,没有见过好男人,才会因为一个浮华虚名就想嫁给一个人。”
防风邶点点头,似笑非笑道:“也是,你没有见过他。找机会我带你见他一面,你若是喜欢,就认下这桩婚事,若是……”
“相柳!”意映气急败坏地打断他,“你明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防风邶却一本正经地噎她:“你不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么?听说他长得很好看。说不定你见了,也会喜欢。”
“我又不是只看脸!”意映要被他气死了,说,“你在故意气我么?”
她气得双腿夹紧飞毛腿的肚子,飞毛腿却急忙停下一动也不敢动了。
防风邶感受到了她很生气,哄道:“好,你别生气,我明日就去替你杀了他。”
“……”意映再次无语,翻了个白眼,“那倒也不必。”
防风邶眉梢挑起,故意逗她:“看在咱们兄妹一场的份上,我给你免费,不要钱。”
“兄妹?”意映再次气笑了,“谢谢你啊!二哥!”
防风邶没再说话,意映狐疑问道:“你不会真的要去杀他吧?”
防风邶显然是认真的:“未婚夫没了,这婚事自然就做罢了。”
意映:“……”
没有他,也会有别人。
来一个杀一个么?
这不是根本办法。
实打实的现实利益摆在那里,只要在外人看来,防风意映还没有夫君,总会有人上门来求娶,她的父母则必然不会放过每一个机会。
意映冷静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娶我?”
防风邶顿了顿,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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