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被扯开,小麦上的胸膛上,一个胡乱包扎的伤口不知何时崩裂开,黑乎乎的伤口,反复下一刻就会透露出森森白骨。
他竟然伤的这么重。
惊呼了一声,盛愿想起拿过来的药转身去拿。
可还没挨着那药瓶,一只手更快的拂了一把,细长的瓶子被打歪顺着桌子滚落,跌成一地的碎片。
“你怎么!”
“不许用。”谢云霆半闭着眼睛,阴恻恻的威胁:“不然就把你推到外面,让所以人看着你被我欺负。”
盛愿气极了,就没见过这么可恶的人,她就不该管这个坏人。
可看到谢云霆眼里的抗拒,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就是这个眼神,方才在大少爷房门口一闪而过的就是这个表情。
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受伤。
“屏风后面有药箱。”
盛愿回过神,快步过去果然看到打开的药箱,见里面纱布各种药品都有,便提到桌子前,目光看向屋外。
方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见这院子里有人来,实在是古怪。
可看着还在流血的狰狞的伤洞,盛愿犹豫了一瞬,找出伤药小心翼翼的撒在上面。
指尖时不时触碰到他的胸膛,入手滚烫,盛愿轻颤着屏住呼吸,生怕撕扯到伤口,可眼角却已然落在了其他处。
方才各种屏风她看不真切,入眼所见,新伤叠着旧伤如同一幅经历沧桑的地图勾勒着谢云霆的身躯。
这样的伤口,谢云霆显然早就习以为常,不管盛愿手轻手重,连眉心都没皱一下。
目光怔楞的盯着地上一地碎屑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他一直盯着,盛愿还以为是后悔方才的鲁莽,不免带着些气恼:“可惜了这么好的药,大少爷特意让奴婢送来的。”
虽然她不认识药,可光那瓶子就尽显名贵,比窑子里那个镇店的花瓶还要好上一分。
用这样的瓶子,那药自然更加名贵,若没打碎,用在身上伤不就能好的更快一些。
何必让自己受罪。
“可惜?呵……”
盛愿刚用纱布缠好伤口,正费力的打着结,听到这一声自嘲的笑心里莫名跟着发酸,吸了吸鼻子站起身。
谢云霆收敛了神色。
“丫头,扬州可还有你挂念的人?”
突然说起和之前截然不同的话题,盛愿愣了半晌,垂下眼帘闷声道:“没。”
谢云霆眉眼皱紧,转过头定定望着她。
“一个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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