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幕被刚被凤凰哄好的混沌看见了,一拳又打烂了门,他喊:“不行!我要把他赶出灵山!我怕我忍不住弄死他!”
……
混沌再怎么不情愿,这事还是成了。
于是灵山又再次热闹起来了。
要办婚礼了。
谢天禄有的是钱,这次婚结得比凤凰那次铺张浪费多了。
凤凰怀疑要不是阿噗拦着,谢天禄估计要开两艘宇宙舰队来接亲,放烟花的时候随便引爆一颗星球给宾客助助兴。
谢天禄真做的出来,因为筹办婚礼那几天他和个开屏的孔雀似的,别人说早上好boss,他说:“是的,我过两天要结婚,请帖,欢迎来参加婚礼,不参加也没关系随个礼就好,喏,喜糖。”
阿噗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谢天禄为什么会带这么多请帖和喜糖在身上。
谛听也想不明白,因为这几天他汇报什么工作,谢天禄都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婚礼这样是不是不够排场?”
“boss,我在说这个月的季度报表……”
“应该这样,对,马上叫人去改!”谢天禄说着就开始打电话。
谛听:“谢天禄!你有没有在听人说话啊!”
除此之外,阿噗那边也没好到哪里去,一群人给他选衣服看衣服,安排这个安排那个。
而他的亲亲老妈,在一边嗑瓜子,还总是不禁感慨:“总算有人体验到我当年有多累了,啊呀,有点高兴怎么回事?”
混沌亲了一下自家老婆的脸,他说:“老婆……”
“不接受二次婚礼,免谈。”凤凰推开这个腻歪的家伙,起身去找舟舟玩了。
混沌瘪嘴,看了一眼阿噗叹了口气:“真的很想再看老婆穿一次嫁衣呢……”
要是平时阿噗肯定嘲笑一下,但是他现在笑不出来。
婚礼是中西结合式,连席面都有两次不一样的,饕餮直呼希望谢天禄多结一次婚,他很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谢天禄这个婚礼简直奢靡,来参加婚礼的人知道谢天禄有钱,没想到他那么有钱。
连凤凰都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他指着天上的那一排亮闪闪的东西,他说:“他把宇宙飞舰当闪光灯使啊。”
“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应该问一问他,为什么装伴手礼是镶钻的金子,整整二十条,重的要命!”九尾道。
“你知道人间的百捷公司上空放了两天的烟花了吗?除了睡觉时间,一刻都没停过。”睚眦说。
“呵,他还买通了联邦所有的灯牌大楼,上面全是——谢天禄和宿安蒲金婚,然后开始放影像,足足十分钟的视频!放了一整天!”谛听说着愈发痛心,他说:“还有啊,他还在母星海洋上用几百辆海洋舰拼了个阿噗和他的小像,据说在太空都看得见。”
“只有我想吐槽他为什么连餐具到地板都要是玉做的吗?很滑。”白泽淡淡道。
烛九阴呵呵了两声,他说:“所以到底为什么灵山入口结界那会飘钱雨,来一个人飘十几张,来一个人飘十几张,他在当散财童子吗?”
“这就是你进出五次的理由?”白泽瞥了他一眼道。
混沌也被谢天禄的豪横冲击到了,他指着天上的变成金色的结界:“为什么结界也要铺金粉,到底谁会在意这个?”
总之这次婚礼十分的奢靡,来得的人都大受震撼,然后揣着一堆金子和联邦币回去了,幸运的话还会得到一辆宇宙飞舰。
比如谛听。
谛听真的很想哭,他努力这么多年,车没买上,直接有宇宙飞船了。
“谢天禄,我要和你做一辈子兄弟。”谛听抱着谢天禄感动得潸然泪下。
“滚,我现在结婚了,男男授受不亲。”谢天禄推开他。
“所以,谢天禄给的聘礼是什么?”另一边,九尾好奇地问凤凰。
“不知道,太多了没数。”凤凰道:“堆不下,全扔昆仑去了。”
“混沌不是有混沌空间吗?他装不下?”睚眦好奇道。
混沌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堆起来差不多半座山,装得下来鬼了。”梼杌笑道。
“壕无人性啊。”九尾摇头叹道。
外面是热闹,但阿噗敬完酒就要回房间等着掀盖头,于是他这便显得冷清。
他一个人待的无聊了,把盖头一掀,毫无形象地靠在床边把玩各位叔叔伯伯,姑姑婶婶送的礼,然后抓到了烛九阴送的龙衔珠灯座。
这个灯座浑身都是红玉做的,上面刻的龙栩栩如生,像是一点睛就会腾飞。
阿噗把玩着,忽地小腹坠痛,他揉了揉小腹,有些奇怪,正要叫人眼前便一花……
他再睁开眼时,他手边的灯座不见了,而他也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白色空间里。
离他不远的地方,烛九阴正盘腿坐在那下棋。
“烛龙伯伯?”阿噗提着嫁衣疾步走过去,唤道:“这是哪?你怎么会在这?”
“这里?”烛九阴抬头看了看阿噗,他笑:“这里是时间裂隙,你被卷到时空乱流里了,我创造了个时间裂隙,暂且把你留在了这。”
“我为什么会被卷到时空乱流里?!”阿噗大惊,他还没洞房呢婚还结完他丢了!
“你也知道,我的权能是和时间有关。”烛九阴说。
神兽烛九阴,可控昼夜颠倒时间流动,昆仑之墟之所以四季如春也归功于他。
“你呢身上有一部分混沌无序的力量,无序包括时间和空间,你应该是在我的刺激下觉醒了和时间无序有关的力量,所以导致了时空乱流的产生。”烛九阴说着,他问:“你动我那个灯座了?”
阿噗点点头,烛九阴了然:“我原本送那个灯座给你,是想着你们要是春宵快活,嫌天亮太快,可以点燃那个灯座控制一下时间流速,虽然只能控制一小会儿,但是应该够你们……”
“哎呀!我知道了!谢谢烛龙伯伯!”阿噗羞红了脸,他连忙打断道。
烛九阴笑起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阿噗平复了一下道。
“没事,天道会纠正时空的错乱,你很快就能回去,不过接下来你会被送到哪里,我也不知道。”烛九阴说着有点苦恼:“哪天你还是和混沌学习一下怎么控制体内的无序力量吧,不然总这样可不好。”
“啊?我会被卷走?”阿噗还以为烛九阴救了他,他就在这待一会就可以了。
“对啊,我只能争取这么久,伤还没好全呢,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烛九阴说着,安抚道:“你只要记住若是去了过去,不要试图改变过去,去了未来不要和未来的你撞上,其他的都没关系。”
阿噗点点头,忽地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有些看不清面前的烛九阴了,他艰难地问“这样做了会怎么样?”
“会永远迷失在时间乱流里,所以绝对不可以……”烛九阴后半句话,阿噗没听清,他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到了一片雪地里,满天飞雪,让世界万物都是白茫茫一片。
阿噗起身,忽地听见头顶雷声轰隆,他抬头只见雷劫朝着不远处劈了下去。
阿噗朝那边跑了两步,远远的看见了一个一身黑衣的墨色长发男人。
男人跪坐在雪地里,背脊被雷刑劈得弯起,他面前的雪染红了一大片。
雷声再次大作,雷云运作着,又要降下雷劫。
男人艰难地直起腰,露出了那张好看的脸。
是谢天禄。
或者说,是很久以前长发的谢天禄。
雷又再次朝谢天禄劈下,阿噗急得大喊:“谢天禄!”
他完全把烛九阴叮嘱的那些忘了,朝人跑了过去,大声喊着谢天禄的名字,因为着急连用了好几个瞬闪,红色的嫁衣在风中飘动得如同旗帜。
谢天禄听见那声呼唤,错愕地抬起头,胸口运转着的引爆自己灵源的灵力散了,而后一抹飘动的红扑到了怀里。
雷劫如期而至,那个莫名出现的人替他挡住了雷劫。
阿噗背脊被劈得生疼,但是他着急查看怀里被护着的人的情况,也顾不上自己了。
他抬起头看着面前脸上毫无血色,一脸茫然和错愕的人,语气着急:“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谢天禄呆愣愣地没有回答。
但是阿噗还是眼尖地看见了那露出的半截脖颈上的一片焦糊的伤,那伤蔓延直衣服里,阿噗不知道那衣服底下还有多少。
谢天禄这身黑袍都被血染得颜色深了很多,而且他身上的灵力波动很微弱,似乎随时会暴毙。
“肯定很疼吧?傻不傻……”阿噗伸手小心翼翼地去给人疗伤,话说的有几分哽咽。
“你是……谁?”谢天禄被雷劫劈得没有一块好皮的手,紧紧攥住阿噗伸向自己的手,他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人,很努力地想要看清什么。
“我是谁?”阿噗刚要骂这人怎么不记得自己了,忽地想起来,自己被卷到时空乱流里,现在这个谢天禄很有可能是以前的谢天禄,还不认识他的谢天禄。
阿噗难得反应快了一次,他想起来,白泽曾经说过,辟邪死后有一个人出现救了曾经想自杀的谢天禄。
那个人……是他?!
“阿噗,你以后会发现,其实你做过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那件事情,足够抵消一切坏事。”
“你在一场大雨里捡回了一条奄奄一息的小狗。”
阿噗把这一切串联起来后,他忽地明白了一切。
原来,谢天禄爱他是从这里开始的。
是他把谢天禄拉了回来,是他给了谢天禄第二次生命。
阿噗想到这,笑了起来,眼角闪着泪花,他捧住谢天禄的脸:“谢天禄,不对,天禄,你听好了,我是你以后的爱人,虽然现在可能没办法告诉你我是谁,但是我保证我未来一定会出现,而且我会一直爱你,像是辟邪一样爱你。我会是你的家人,我会陪着你,一直到日月不再,天地消弥。”
谢天禄眸光动了动,而后像是不敢置信,眼睫抖了好几下,他艰难复述:“你是……我的,爱人?”
“嗯。”阿噗点了点头,他缩回手把手腕上的玉环摘下来,他说:“这个,是辟邪让我给你的,他说他希望你能活下去,我也是。所以,这就是我们的信物了,等哪一天见到我,这个玉环会告诉你的。”
阿噗说这些的时候,手已经开始透明了,他看着谢天禄呆呆地接过玉环,眼前的雾气愈发重了。
他还是执拗地看着谢天禄,而后抱住了他,他说:“谢天禄,你要活下去,你要等到我,听到了吗?”
谢天禄拿着玉环,有些无措,或许是这个怀抱太温暖,他情不自禁地颤抖着手想要环住这个突然出现的爱人。
“我一定会出现的,到时候你要记得爱我。”阿噗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他还是说。
“所以,谢天禄你一定要活下去,你要等到我,一定一定!”谢天禄只差一点就能抱住他的爱人,可一瞬间如火红色消失了,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天地。
满天飞雪里,只余一句:“我爱你。”
谢天禄愣愣地看向自己张着的手臂,他茫然地重复道:“我要活下去……等到你?”
他看了很久,而后将玉环贴近心口,上面是辟邪的气息,还有那个人一点点的体温,他低下头:“我要活下去……等到你……”
……
阿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他只是觉得一阵头晕,就回到了婚房,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空荡荡一片,就知道那不是梦。
而后身穿婚服的谢天禄推开了门。
他身后是如水的夜色,他看向婚床上的阿噗,眼神温柔,像是穿越了千万年的时光,才落到了阿噗身上。
阿噗看见谢天禄的那一瞬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他知道新婚是高兴的日子不该哭,所以他努力地扯出一个笑来:“瞧啊,谢天禄,你等到了。”
谢天禄原本看到阿噗哭,连忙要进门安慰调笑几句,但是听到这话他顿住了步伐。
他知道阿噗在说什么。
阿噗去到了曾经的他身边。
千万年的岁月在此流过,谢天禄也笑起来,他说:“瞧啊,谢天禄,你等到了。”
那从天而降的炙热的红色,总算穿过了数万年的雨雪风霜,落到了他的怀中。
从此他们永不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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