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进了西厢房一趟。
屋里徐言其正在床上穿着衣裳,听见院外的喊人声不由问了一句。
“我和他们一块儿去镇上做工,一天少也有二十文的进项,等再过些日子,一些员外家就要雇人翻地了,我就去做短工,至少比去镇上稳定一些。我这就走了,你要是在家觉得憋闷,让竹哥儿领你在村里转转。”赵云程顺手将床上的被褥叠了起来,嘱咐了徐言其几句。
刚出了院门,赵云竹拿了两个糙面饼子跑了出来,他见赵云程来不及吃晨食,便让人带着在路上垫垫肚子,饿着怎么卖力气给人干活。
隅中,榆哥儿过来叫赵云竹,后山脚下有几棵椿树,现在是发芽的时候,这可是一道稀罕的吃食,香椿芽摘来能凉拌、能炒菜、还能做饼呢,昨日看了一眼,正是芽嫩的时候。
徐言其在屋里做了一个时辰的衣裳,刚想活动活动身子,便同他们一起去。谭钰和刘巧坐在门前的石块儿上与几个婶子拉闲话,赵泽瑞早就和同村里的小子跑出去耍了,赵文德和赵云宝不知去了哪儿闲逛。
家里没了人,赵云竹怕李桂棠在屋里待着闲得慌,就拿了个板凳放在房檐下,将李桂棠扶出来坐着晒晒太阳。
出门时,赵云竹同他娘打了声招呼,有李桂棠在院子里就不用落锁。
后山脚下已经有不少婶子阿么在摘香椿,见他们三人过来便招呼着一起。刘婶子力气大些,用长钩勾住枝条压了下来,三个哥儿立马利索的上手摘着椿芽,倒配合得不错。
“竹哥儿,那边有一处院子,怎么落败了?而且将房子修在山脚下,不怕晚上有猛兽下山吗?”
赵云竹往徐言其手指的方向看去,只知那处院子以前住着一个猎户,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之前是住着一个猎户,只是这猎户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一天上山打猎,遇上了熊瞎子,把命丢在了山上,还是丙德叔碰巧发现的,村里的汉子就在山上挖了个坑把人埋了。这院子没人继承,地契暂时归了村子,山脚下不安生,也没人愿意出钱买,慢慢就落败了。”刘婶毕竟年纪大些,知道的自然比他们多。
榆哥儿可惜的摇摇头,“看上去还是石头房呢,院墙也垒得高。”
“可不,要不是院墙高,夜里睡着还不被野狼进屋叼了去?”
几个哥儿说说笑笑,没一会儿就摘了几筐香椿芽,加上刘婶子,四人分了分,一人也有大半筐子,瞅着头顶的太阳,大概快到晌午了,人们都陆陆续续回了家,他们收拾了一番,背着竹筐慢悠悠的往回走。
赵云程晌午没回来,徐言其在饭桌上拘谨着没吃多少,收拾碗筷的时候,赵云竹偷偷塞给他一个香椿饼,让他晡时饿了垫垫肚子。
约莫刚过申时,赵云程从镇子上回来,还给徐言其带了两块糕点。
“你买这做什么,不是要攒盖房子的钱,好以后分家吗?”徐言其压低了声音,嗔怪道。
“今天挣了三十文,就破费这一次。”
见徐言其小心翼翼的咬下一口,便满足的笑意盈盈,赵云程心中就觉这十文钱花的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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