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却又说不出话来。
谭钰此时不想多看赵云程一眼,她偏过头,指着堂屋正门吼道:“回你屋里去。”
临走时,赵云程还不忘把他去庄上做短工的事告诉谭钰二人:“今年的田地你们自己耕种吧,我去庄上当了短工。”
“你自己家里的田放着不耕,跑去给别人家耕地?”
“庄子上当短工,每日不仅有铜板赚,还管两顿饱饭,我给家里耕地,你能给我多少铜板?”
瞧着他爹娘怒目圆睁的模样,赵云程心里畅快的很,他抬腿迈出门坎儿,连脚下的步子都觉得轻快了。
堂屋的争执声在宁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徐言其站在西厢房的房檐下,不住的向堂屋的方向张望,他担心赵云程自己一个人会吃亏。
见赵云程出了堂屋,徐言其更是立马迎了上去,紧张的问了一句:“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赵云程注视着徐言其的眸子,身侧的手无意中触碰到徐言其的手背,很凉,应该站在这儿有一段时间了,“你担心我?”
所以才在外面等了这么久。
徐言其不做掩饰的点头,乌黑的瞳子里唯有眼前的这个汉子。
“回屋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赵云程牵着徐言其的动作愈发的熟练,他的指腹扫过徐言其的掌心,忽然摸到了指下的一排薄茧,步子不由的一顿。
徐言其不明所以,侧眸看他:“怎么了?”
赵云程摇头,回房后搭上了门闩,不再理会从堂屋传来的吵闹声。
“都是你出的破主意,说什么对他好一些,他就能拿银子出来,到头来不仅分文没有,还倒贴了老娘好些银子,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老娘真是脑子糊涂了才听了你的。”谭钰此时什么也顾不得,坐在木椅上歇斯底里的破口大骂。
“行了,”赵文德不耐烦的吼了一句,“既然他出去做短工,也不愿意管家里的田,那就让他月月交赡家钱,不能让他在家里白吃白住,就算他不在家里吃饭,还有其哥儿呢。”
赵文德这么一说,谭钰的气倒消了一半儿,左右月月有银钱拿是一件好事。至于家里的地,赵云程不在这两年,都是她和赵文德张罗着种,农忙的时候,也会招呼赵云宝下田。虽然最后的产量不如赵云程耕种的时候多,但交完粮税后够还是够糊口的。
家里这么闹腾,西房里的赵云竹自然听得见,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变得麻木,都懒得出去看一眼,反正他爹娘不敢同现在的赵云程动手。而东厢房的赵云宝,一直秉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只要火烧不到他身上,他才不会去管。
这一夜,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村里就那些谈资,赵家夜里那么大动静,今儿一准儿成了婶子老么议论的对象。
“我听着好像是朝云程小子要募兵得来的银钱呢。”
“不止,这云程不是和大壮去庄上做短工了么,谭婶子还要他月月交赡家钱,你说云程刚娶了夫郎,就遭他娘这么抠搜,日子还能过的长久吗?”
“可惜了那么俊的一个哥儿,以后指不定得被谭婶子磋磨成什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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