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手中的银钱,只有整五两银外加一些零碎的铜板了,这还没有算要给田家的清油钱。
“晡时我去寻一趟大壮,赶明儿我就去镇上做工,你需要多少只碗,我从镇上回来时给你带回来。”
家里该安置的都安置好了,是时候出去做工了,这银子只出不进,别说徐言其,连赵云程都开始心焦。
“燃油抓烟都要用碗,碗多烟灰就收的快些,要不先买二十只?”徐言其不知碗价的行情,但二十只碗才能组成十个抓烟的器具,再少就有些麻烦了。
赵云程估摸的说了一个钱数:“明儿你给我拿四钱银子吧。”
四钱?徐言其吁了一声,这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歇晌之后,赵云程出门去了王大壮家,徐言其闲来无事,便出去挖蚯蚓打猪草,给院里的家禽安顿吃的,等过几天开始抓烟,他就得守在跟前了,抓烟耗时耗力又熬人,每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就要收集一次烟灰,这也是墨条贵的原因之一。
来来回回几趟,打回的猪草在杂物房的檐下堆满,徐言其去灶房倒了一碗水喝,坐在门前纳了纳凉。
晌午还剩下一些糙米饭,肉也还有些,虽然舍不得吃,但现在天热东西存放不住,与其搁置几天坏了,还不如趁早吃进肚子里。
赵云程打猪草时,顺带挖了一些苋菜回来,想着他明日要去镇上做工,徐言其就和了点儿面,打算烙馅饼吃,明早热一热,吃饱了干活也有劲头儿。
徐言其正揉着面,元宝和旺财齐齐往院外奔去,他并没有去管,这个时辰定是赵云程回来了。
“夜里吃包子吗?”赵云程进了灶房,看到案上的盆里调好的馅料问道。
徐言其摇头道:“吃包子得发面,咱烙馅饼吃,明日你走的早,我起来给你热热。”
“行。”赵云程应了一声,拿起墙角立着的扁担和木桶去河边挑水,他适才瞅了一眼水缸,里面的水已经不多了。
元宝和旺财跳脱的跟在赵云程身边儿,来来回回两次便就歇了兴致,趴在院门前懒洋洋的瞅着赵云程进进出出。
晌午剩下的糙米熬成了粥,配着馅饼吃不觉的干巴,早早吃过夜里的饭,徐言其和赵云程躲在檐下坐了一阵儿,直到天黑下来,才回了卧房睡觉,连油灯都没用着点。
翌日,天刚蒙蒙见亮,徐言其就窸窸窣窣的起身穿衣,他开门抻了抻腰,进了灶房烧火热饭。见人出来,院里的鸡鸭开始叽叽喳喳的叫唤,锅中温上水,徐言其又着手剁野草,准备喂那些家禽。
“怎么起这么早?”赵云程起身后一旁的位置已经没有了暖意,听到院里的动静,他赶紧穿好衣衫,进了灶房才发现徐言其已经热好了晨食。
“事多着呢,睡不着干脆就起了,”徐言其将剁好的草食收进了簸箕里,端着出了门先去喂鸡鸭,“锅里热着馅饼,你吃完再走。”
赵云程叹了一声,他这一去镇上干活,家里的活计可不都落在了徐言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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