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一些,此中必然有你的手笔,娘说你已不知操着多少心,就不必拿这点小事来扰你了。”
时绪朝言十安伸手相请,屋中简陋,只有几把圈椅和几件简易家具。
“今年是时家出事后第一个年,大大小小的事都离不得她,很是辛苦,偶感风寒后也使了些法子,却未见效,还越来越严重了,我担心这样下去娘的身体要熬不住,这才给你去了信。”
时不虞在床前的脚踏上坐定:“时家这么多人,就没人能帮把手?”
“之前有大嫂在,娘要轻松些,但是送孩子走的时候,娘做主让她跟着一起去了,那些人里也需要一个身份上镇得住的人拿主意,免得乱了套。其他人也不是没有帮忙,但总还是娘在总揽全局,操不完的心。”
沉默片刻,就在时绪打算起个话题的时候,小妹转过头来看着他,问:“这病,和我有关吗?”
时绪本想说无关,可话到了嘴边,他稍一犹豫,还是点了头:“往年你离着远,没有办法,可今年你就在京城,过来不过大半日时间。娘以为你会回来过年,可最后只等来了你使人送回来的东西,她一直觉得你心里怨她。”
“我为什么要怨她?”时不虞不解:“我如果对时家有怨,怎会千里迢迢赶回来劫囚,又怎会为了救你们去和言十安做交易?”
被点了名,言十安眉眼不动,乖乖坐着。
“这些我们都知道,娘也知道,可大义上的事归大义,私心上来说,又觉得你是怨她当年护不住你,才让你像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一般在外边长大,在外遇到的人千好万好,又怎及得上在家中养在富贵窝里。”
时不虞很认真的想了想这短短十六年有记忆以来的人生,确定以及肯定:“我没那么想过,在外边这些年我每天都很开心,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能过得比我更开心了。”
时绪趁机道:“等娘醒了,你告诉她你这些年过得有多开心,去了她的心病。”
也……不是不行,时不虞应下来。如果只是多说一说自己那些开心事,就能让她不内疚,不多想,那她愿意的,毕竟,她打心底里希望对自己好的每个人都好好的。
时绪开心了,他也想和小妹多聚聚,可抬头看到言十安,又想起来他们在京城那一摊子事,忙又补了一句:“若是京城事情紧要,等娘醒来陪着说说话,解了她的心结就好。”
“不差这几天。”言十安接过话来:“若有紧要的事,我派人送来即可。”
时不虞算了算,歇战期还有段时日,离春闱都还有十一天,多待几天也耽误不了什么事,便跟着点头:“我多留几天。”
时绪这下算是彻底放下心来,爹和大哥生死不知,他实在承受不起母亲再有什么闪失了。
“那言公子……”
京城如今的情况必须有人坐镇,言十安道:“我明日一早就走。”
总算是能把一直粘在小妹身边的人甩脱,时绪更开心了,起身道:“小妹你看着母亲,我去让人收拾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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