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言家都动了起来,而身为主子的言十安来到了齐家。
他自小被教导不能跪母亲以外的任何人,此时便也是长躬到底谢师恩。
“第四,又是第四!好,好啊!”
齐心也派了家仆去贡院等消息,早失态过了,此时在学生面前已经能保住姿态,把人扶起来,拍拍他的手臂,又再拍了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多得老师这些年费心教导,学生才有今日。”
“说的什么话!”齐心瞪他一眼,又笑:“你是我的学生,教你是为师应有之责!书院里那些学生我可也是认认真真尽了本分,怎不见他们考个贡士来见我!”
言十安只是笑。
“不容易。”齐心感慨不已,再次拍着他的手臂:“多年辛苦,总算结出了好果子,也算熬出头了,值得好生庆贺一番,你那媳妇可有给你准备?”
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可每每听着都让言十安心头狂跳,慢了半拍才回话:“她比我想得周全,说如今我还不是进士,会有不少之后不方便登门的人今日上门来。我没有长辈在,还请老师受累,前去替我坐镇。”
“你不请我也得去,不止我,沉棋说了,他也要去。”齐心笑:“还有你师母,若有人携女眷过来她也能帮衬帮衬。”
言十安深深一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齐心托起他,再次感慨这个学生苦尽甘来。
“沉棋先生能出门了?”
“刚刚才问过大夫,说是注意着些别冒风,出个门没问题。”齐心道:“你媳妇送来的那个大夫医术不错,我瞧着不比御医差。”
言十安脸上只剩下笑了,一个人过来报喜,回去的时候多了两辆马车。
时不虞得着消息忙去相迎。
今日这样的场合,她不打算让自己看起来病歪歪的,穿一身白底绿纹的衣裳,头发梳成垂鬟分肖髻,用了和衣裳相衬的全套绿宝石首饰妆点,看起来端庄之余又有着二八年华的姑娘家该有的生机勃勃。
“今儿倒是鲜亮得很。”齐夫人拉着她上上下下的打量,越看越觉得顺眼,再一看十安的眼神只往这边瞟,掩嘴偷笑着打趣道:“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遮遮掩掩的做什么,平时还没看够?”
时不虞乐得看言十安的戏,在他再次看过来时朝他眨眨眼。
言十安看了个正着,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口水呛得咳嗽起来,难得的狼狈样逗得几个长辈都笑起来。
见他被别人取笑,时不虞又护上了,把话题转开了去:“沉棋先生看起来好多了。”
“再不好,就该你们去喝我的酒了。”沉棋瘦了一大圈,才到京城时头发还是斑白,如今已是白发多于黑发,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沉棋先生藏的定是好酒。”时不虞似是没有听懂,笑道:“三日后殿试,要是我表哥得着好成绩,先生可要赠他几坛才行。”
沉棋对她真是有些刮目相看,顺着这话应下来。
齐心摸着胡子笑了,拍了学生的肩膀两下,这媳妇没找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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