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及得上你。你都考中贡士了,你竟然能考中贡士,得吃多少苦头才能在那么多读书人里杀出一条血路来!”
清欢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以前她觉得自己有苦无处诉,可和阿弟一比,她那点苦算得了什么,简直不值一提。
言十安安慰她:“还好,也趟过来了,老师和师母对我很好。”
“齐心,对,齐心不错。”清欢用手背抹了把脸,脸上更花了,她还半点不觉,满心都是阿弟:“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之前不知,近来有所猜测,但是应该也只猜到我可能是皇室流落在外的血脉。”
“这么猜倒也没错。”清欢看向他,问出心里最想问的问题:“你的母亲是……”
“丽妃。”
“是她,竟然是她。”清欢用力回想,越想越觉得臊得慌:“父皇才过世她就助皇叔上位,我当时还骂过她对不起父皇,很多年都没给过她好脸色。那时她要给父皇守灵,天天都在人眼皮子底下,在那种情况下,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把你保下来的。”
言十安轻轻应了一声,就是因为知道她为自己吃了太多苦头,所以才事事顺着她去,只要不过分,他又何尝愿意伤她的心。
“改天我去向她请罪,我对不起她。”
看她又抹泪,时不虞到底是看不下去了,起身拧了帕子递给她:“擦擦脸,都成花狸奴了。”
清欢低头一看手背上好几种颜色,想起来今日她是盛装出门的,脸上都不知被姑姑糊了几层,忙接过来将热帕子捂在脸上,顺便也让情绪缓缓。可是那嘴角啊,真是压都压不下去,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开心的事呢?
时不虞走到门口,毫不意外里里外外都被言则带人把守着,公主府的人除了那个女官被阿姑看着,其他一个都未看到。
“留下几个人就行了,外边还有一大堆客人在,不能主子管事一起不见,该有人起疑了。言则你去外边应付着,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言十安看我来了。”
言则应是,眼下公主已经是自己人了,就算她带来的人里有吃里扒外的,有万姑姑在,公子和时姑娘也吃不了亏。
“阿姑,煮些茶来。还有这位姑姑,来替你家公主收拾收拾。”
女官早就担心得不得了,得着这话快步进屋,见到公主的模样忙帮着擦拭。
净了脸,没了一脸浓妆支撑的清欢少了那股张狂不可一世的劲头,看起来要小了好几岁,她不习惯的摸摸脸,自嘲道:“这张脸太好欺负了,就算在公主府我也是要扮上的。”
“很快就不用了。”
只听着这话清欢就觉得雀跃,她对女官道:“姑姑,这是我阿弟。”
女官刚才离着近,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二话不说跪下行了大礼。
言十安受了礼后让她起身:“这些年多得你照顾阿姐。”
“这是奴的份内事。”
清欢道:“她是良姑姑,母后的身边人,为了我一直未嫁。要不是有姑姑在,我怕是都长不大。”
良姑姑红了眼眶:“以后,公主总算是不用一个人撑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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