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仕,难免会和那些人打交道,多留个心眼。要实在撑不住了,便去投了太师吧!”
言十安心下一动:“您觉得太师很好?可在他出征之前,京城也有许多关于他不好的传言。”
“那些传言必是章续之的人传开的,不必当真。你可以说太师不作为,但是论人品,他章续之拍马都赶不上。”
计晖又喝空一盏,边斟酒边道:“曾经我也看不上他的不作为,身为国师首徒,实在是堕了国师的名头。可仔细想想,他又能做什么呢?除了撑起一杆旗立在那里,让朝堂不成为章续之的一言堂,也就只能在朝堂上打打瞌睡。再看如今,章续之还在那蝇营狗苟,而太师提着他的破缨再上战场了。”
计晖慢悠悠的斟酒:“他就像那杆破缨长枪,用不上时束之高阁,随你们如何。用得着了,濯缨弹冠,迫不及待想让人看看,他是不是还犀利如锥。这样一个人,便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让人愿意依附,他那一派的人最近走路都带风。”
言十安陪着喝了一盏,能坐到宗正少卿这个位置上,脑子里不空。
正说着,齐心进来了,随之一起来的还有被抬着走的沉棋。
“听说李晟走了,我过来瞧瞧。”齐心似是没看到两人在说话,挥挥手道:“你那些同窗找你几回了,赶紧去。”
言十安起身:“大人,小子先告退。”
“恭贺你出贡,三日后等你的好消息。”
“是。”言十安吩咐下人好生伺候,转身离开。
待他一走,计晖就骂:“急急忙忙把我请来赶走李晟,现下你又把他赶走,怎么,是怕李晟没吃得了他,担心我把他吃了?”
“那你可想错了。”齐心坐下,见沉棋也坐稳了便道:“我是担心你一下提点多了撑着他,我这学生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能想了些,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如今要是从你这听着什么,净去胡思乱想了,三日后的殿试怎么办?你要是殿试后再来,不多掏点好东西给他,我都不放你走。”
“殿试后这门我就轻易登不得了。”计晖摇摇头,以他的身份,去哪里,做什么,都有无数的人盯着,哪有什么自在,所以当年他才那么不愿意入宗正寺。
沉棋则问:“李晟来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给章续之做说客来了。”计晖看两人都是一脸凝重,顿时失笑:“你们大可以对言十安放心些,他远比你们以为的要心志坚毅扛得起事。我一来就听着他一番漂亮话把李晟给堵在那,李晟连生气的理由都找不到。我瞧着,你这学生很了不得,天生适合官场。”
“我对他没有别的要求,走正道即可。”齐心举起酒盏结束了这个话题:“累你跑一趟,来,敬你一杯。”
计晖眼里带笑,喝下了这一杯,转而看向沉棋时却不知如何面对,这也是他的多年老友。
“看我做甚,我现在可喝不了。”沉棋端起汤碗:“以汤代酒了,等我好了再补上。”
计晖二话不说,酒斟满,一饮而尽。
沉棋跟着饮下热汤,该是谁的债就是谁的,岂能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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