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美酒,酒坛子上面用红布扎着软木塞住坛口,饶是如此,那股绵长而芬芳的酒香依旧馋得好酒之人食指大动,李平阳瞧着那两排泥坛,不由得眼睛都发亮,咽了一口口水之后左右观察一番:“这么多坛酒,抱一坛回去应该也不妨事吧?”
所见即所得,李平阳可不是那犹豫的人,眼见着面前那么多好酒摆在那里,端的就是一副请君入瓮的架子。李平阳一步跳上高墙,扶着房梁几步小跑到酒架子后面,弯腰猴子捞月手指勾住一坛酒倒着抱在自己怀里,紧接着就翻身跳到白墙另一侧,恰好就落在了私庙所在的寂静庭院之内。
李平阳抱着酒左右看看,松了一口气,从发丝里抽出一根细长的铁棒,单手把私庙上的锁打开,闪身进屋后坐下来背后依靠着门,确认外面没有其他动静了,这才放心地笑起来,揭开酒坛子上面的红布:“正好这轿子还没来,先喝点润润嗓子。”
此刻已经已经接近申时,周遭越发黯淡下来,私庙内部昏暗一片,李平阳抱着酒在怀里晃荡了好一阵子,嗅着酒香在这里嘀咕起来:“这杜家倒是真的做得仿佛一般喜事那样,要不是新郎新娘躺在棺材里面,这谁看得出这还是白事啊?”
她自觉是有哪里透着古怪的,但是又觉得那东西影影绰绰,一时分辨不出。杜家白喜事的古怪并非透过表象而实在展现,反而像是潜底的黑影,一直在深潭里来回搅动黑水,在暗中窥视他们这帮在船上舞刀弄枪的家伙。
——这杜家小姐和盛家公子前后病逝,当真只是意外么?
想得有些烦闷,此刻还没有入夜,李平阳就是再怎么矫健灵敏,难免要在墙头树影间留下个黑影,于是她打算算着时间等到入夜再行动。就在李平阳准备着对着坛子灌几口的时候,外面响起几个丫鬟急匆匆的脚步的声音:“夫人又怎么了?”
“后院来了消息,说夫人又说胡话了,这次更加吓人,据说抓伤了两三个人呢。”另一个人更加急匆匆地回答,“老爷方才说了,今儿日子特殊,实在不行只能把夫人捆上,在舌头上塞糯米,然后用盐水浸透毛巾塞在嘴里。”
“今日怎么这么吓人啊?”
“谁知道呢?大约是今儿家里来人多,小姐的棺材又一直停在那里,别说咱们夫人素来就是有癔症的,就是盛家夫人刚刚也惊厥过去,眼下被送回盛家稍作休息再来赴宴了。”
“前几个月夫人就严重起来了,小姐这一去,夫人怕是难再好起来了。”“嘘!这话可不能乱说的呀!你小心点吧!”
李平阳听了这话,眼睛不由得一眨,心里的迷雾居然渐渐被拨开稍许:“不对啊,之前小红在药铺说,夫人情况未曾变好也未曾变坏,家中大夫开的药方也没有变化。既然夫人几个月前就病重了,怎么会方子一直没有变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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