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冲到后院的时候,只见刚刚才搜查过冰冷的水边躺着一具仰面倾倒的男尸。
“所有人不要靠近!”张峒道一声大喝,“杜老爷,快封锁住两边可以进入后厅的路!”
“好,好的!”杜旭脸色惨白,似乎对此颇为意外,“大家都不许进来!”
李平阳小跑回去拿了笔记,回来蹲在张峒道身边:“大人,这人……还活着吗?”
张峒道接过一张深色的毯子遮住其不着寸缕的身体,又掏出一张巾帕扶着那人扭曲的脖子慢慢正过来,在他的脉搏和鼻下各探了一会:“已经没气了。”
李平阳低头借着灯光看向那人的脸,只见他脸上布满了紫色的淤青,在颧骨下颚处能够明显看出抓伤的痕迹,他颧骨突出,头发稀疏,年龄大约在五十岁到六十岁之间。最关键的是,李平阳并非不认识他:“大人,是黄貉。”
张峒道仔细看了两眼才辨认出来,他顺着后脑摸过去,在颅骨上摸到一块明显的凹陷:“应该是撞到后脑,但是到底是自己倒地撞到的,还是被人从背后袭击,这点还有待证明——等天亮去请仵作来验尸。”
李平阳看着尸体,只见黄貉一半身体趴在岸边的石头上,一半则浮在水中,全身赤裸,满是青紫和划痕,脖子腰部和腿都有着明显的错位,就仿佛被人像一条毛巾似的绞过一般:“大人,这黄貉的衣服怎么不见了?”
张峒道摇摇头,他从布下面摸出黄貉的双手:“有明显的挣扎痕迹,还有这个——”他将黄貉的手指伸到李平阳面前,只见那布满竖条细纹的甲片上卡着几缕纤维,“这应该是他的衣服,也就是黄貉是在死前被剥下衣服的。”
“死前?也就是有人强行把他的衣服扒了下来?”李平阳觉得有些恶寒,她看着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面空无一物,角落里的桑树还在院内默不作声,那树冠虽然茂密,但是目测起距离是无法将树上的的尸体抛到水塘边的。
“奇怪了,刚刚我们才检查过这里,难不成就这么短的时间这具尸体还能凭空出现不成?”李平阳嘀咕了一声,绕着圈检查了一遍,“树上不可能,太远了,房梁上墙上也不可能……刚刚这边没有人,我们就在唯一的门口守着。倒是有一种可能,就是那‘灵长猴’刚刚一直在蹂躏黄貉的遗体,带着遗体一起躲上树……”
——但是别开玩笑了,都不说别的,那种灵猴本来就是杜旭拿来搪塞食人编出来的谎话,怎么可能确有其物呢?如果不存在“灵猴”,那么在无人的后厅,黄貉的尸体就是凭空出现的。
思及此处,李平阳不由得拍了一下手心,眼睛都跟着亮了一瞬间:“这就是密室啊!”
张峒道听着她的话,不由得转过脸一脸无奈:“快点记录,不要带入那些话本小说啦,什么密室不密室的?先把现场情况搞清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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