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
那仆役一愣,随即望向卫虎,脖子硬邦邦地挺起来:“那泥巴里面有些别的什么的脏污,谁会格外在意呢,就是把整个车洗一遍,什么只有泥巴的?”
“因为马车陷入泥淖,所以你将马车洗了?没有别的?”
“确实如此。”
李平阳笑嘻嘻地晃了晃头:“那就奇了怪了,有一个东西从头到尾你都没有提到,我都已经说到这般地步,你们怎么还是想不起来呢?”
“你们来的时候,只能从正门走,正巧今天县城第一户人家在做白事,今夜是停棺的第一夜。那地上满地的黄纸钱在夜风中忽而又飞起,纸铜钱一片片晃在空中,你们当真不知?”
“……”那人脸色一变,似乎有些慌了。
“这就奇了怪了,我是傍晚到这里的,那时候那家人还在漫天撒纸钱,怎么不过一个时辰,你们却提也不提这件事情?按照道理,你这车轮沾了泥巴,应当沾上不少人家的纸钱才是,我问了三遍,你们怎么一句没有说呢?”
那仆役眼睛瞟了好一会,随即仿佛忽然得了主意一般笑了笑:“你说那个啊?谁还能记得那个事情啊?几片纸钱都糊在泥巴里面了,跟着一起清理掉不就好了,谁知道你说的是这种小事情啊?”
他还在絮絮叨叨解释,一旁卫虎忽然回过神,几乎是打断了那仆役的话,指着李平阳骂起来:“你诈我们!”
李平阳好一会不说话,周遭一时间死寂一片。
“卫县令,你可算是反应过来了,今晚根本没有人家做白事,我只是策策你们到底有没有从县城门外进来,如果你们当真按照你们所说是晚上赶到的,那么大可以大大方方说今晚没见过什么做白事的人家。但是为什么您那位清理马车的仆役却没有这么说呢?”
“他刚刚说自己清理泥巴的时候看到纸钱糊在泥巴里,但是这一路都没有做白事的人家,他是从哪里看到的纸钱?”
“要不然,卫老爷你们今晚可赚了,这可是见鬼了啊。”
“要不然,你们就说谎了。你们没有洗车,也不是在刚刚才赶到的,而是很早就已经到达了城中,只是等到此时才出现罢了。”
这一番话听得在场诸人均是愣神发蒙,一时间居然有些不知不觉被说服的感觉。卫虎很是不自在,他自觉着了道,眼下颇有些气急:“……夫人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眼下我们讨论的乃是谋害县丞一案,本官今日的行踪有什么要紧的?”
“要紧,要紧的很!一来,我们说看到的谋杀的那人影根本无法最终倒在地上形成这个状态,二来一直置身事外的您今晚很可能早就已经躲在高家。”
李平阳伸手指了指卫虎,“我和那边的张大人不一样。我不是来证明宋许主簿是否是无辜的,我是来证明你是杀害县丞高鹤的凶手的——如果你真的问心无愧,那么首先解释一下刚刚我的两个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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