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手的,看起来确实是没什么问题。”
“菜人那么多的钱,如果都走私账起码在税款上也会有体现。但是官府的进出账都没有问题,他们到底把钱弄到哪里去了?”张峒道有些头疼地靠在椅子上,“就是再怎么乱,这些账目还是要查的,税款也查了,官服的贸易金额也查了,全县各店铺的经营金额也看了,这些钱到底到哪里去了?‘菜人’涉及的那么多钱到底去哪里了?”
蒋二坐在张峒道边上,蹙眉思考许久:“大人,我觉得我们可以换一个思路。”
“什么意思?”
“前几天不是有一群琼州来的商户路过此地吗?他们当时聊天就说到有一段时间禁止私下采珠。但是因为海珍珠买得价格实在高,所以不少琼州的商人铤而走险,打着买卖玳瑁的幌子实际上倒卖海珍珠。如果今天我要策划这个‘菜人’交易,我要将他们从上到下地连成一条线,那我肯定需要打一个幌子,也就是表面上做一个买卖,背地里做另一个买卖。”
张峒道略思索后点点头:“不错,然后呢?我们方才找的不就是这个做幌子的买卖嘛?”
“当时大哥问那些琼州商人,说是大家如果都用玳瑁做幌子,那么官府查起来不也有目标吗?为什么不能你用藤条,我用玳瑁,还有人用珊瑚?”
“那个商户就解释说,虽然用不同商道倒卖珍珠不容易被发现,但是相对的,倒卖到长安以后别人也不知道你有海珍珠可以卖。他告诉我们,当时在倒卖珍珠的这一条商路上,你在长安问琼州商人‘有没有白色玳瑁’,指的就是‘有没有海珍珠’。”
“下官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所有‘菜人’都是借着同一个名头不断倒卖的?”
张峒道一点点明白过来:“以同一个代称买卖?但是,‘菜人’倒手这么多趟,真的有一种东西既能不在官府记录的账簿之中,又能贯通上下吗?从于家村那种乡野荒村,到杜家这样的乡绅家族,到乌江县县衙,最后还能进入州府?”
“这……”蒋二一时也语塞。
这从上到下这么多层,牵扯这么多人,甚至可能还没有达到终点,他们如何能够用同一种东西掩盖这样一种交易。真的存在那么一条商道,可以在这么多阶层中穿行,既不会让一般人意识到存在,却同时又能躲过账目的清查吗?
忽然,午时的钟声打断了两人的思考,乌江县县丞西北角有一座寺庙,内里建了一座七层塔,每到固定的时辰便会敲响沉闷的钟声,乌江县的百姓已经习惯性地用钟声判断时刻。
蒋二低下头看着自己有些干瘪的肚子:“大人,许久未曾用饭了,要不咱们先去吃些东西再回来……大人?”
张峒道愣在一旁,眼睛瞪得很大,伴随着钟声,他目光一点点亮了起来,最终笃定地落在蒋二身上:“我想到了!我想到用什么幌子可以贯穿上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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