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女子被人砍伤了脸,她又何尝愿意被人看到自己的身后是这样一幅模样?”
“烧了虽然不近人情,但是想来,这也是一种帝王对这位女子的慈悲。”
张峒道本想着附和几句,却觉得喉咙里一阵粘稠发紧,仿佛被糖糊了嗓子似的。
良久,他才缓缓地点点头,发出些“不错”“是呀”之类的含糊的话权作应和了。
“所以眼下您要进去问旁人就进去吧,这位娘子的事情咱们没能耐管,只能等她自己想通啦。”掌固说着,仿佛很有道理地点点头,“张大人,咱们进去吧?”
张峒道又看了好一会桂香坐着的方向,最后才轻声叹了一口气。
然而他回过身却看见掌固又往桂香的方向看了好久:“怎么了,掌固大人?”
掌固被喊了一声才回过神,连忙跟着跑出去,只摇摇头:“无事无事。只是方才还见着有一名同乡女子模样的姑娘陪着这位娘子一块等着,怎么此刻倒不见了?”
张峒道有些好笑,忍不住调侃了一句:“人家许暂时离开了呢。两人为了这种事情结伴出行,总要相互照应,让其中一人先去买点吃的,寻个住处。这有什么奇怪的?”
“大人说的是,咱们走吧。”
等到两人走后,从墙根后面冒出一个脑袋,拍着心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被发现了。这个张峒道,怎么几日不见憔悴了这许多,看着仿佛精气神都没了,害得我刚刚差点没认出来。”
郭映的远方表妹姓瞿,名芳姑,年方二八,神态倒是挺老成大方的,就是这么小的年纪忽然被喊到大理寺里面,就是再怎么强撑着都能看出她那藏不住的害怕和惶恐。
张峒道跟几个官差打了招呼,说了几句客套话。那几人大约是知道他的来历的,点头哈腰称兄道弟一阵子之后便稍微交代了情况:“本是不打紧的,这个姑娘那日在裴昭仪床榻边伺候,有不少人都能证明,估计再有个一两天就能把她送出去了。”
张峒道松了一口气,声音不由得提高一些:“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这位姑姑本官从前见过,是个极其踏实的姑娘,就是家里宠溺些,胆小怕生。我不是不知道咱们大理寺的规矩,但是眼下人既然没犯什么事情,咱们兄弟也念着她是个小姑娘,多担待些。”
“本官在此先谢过几位官爷了。”
“这一番于谁都是顺水人情。”几个官差连连回拜,“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不过张峒道此行也不是转为这件事情来的——郭映在无形之中给他送了一个大大的线索。这位芳姑是伺候在裴昭仪身边的人。照理来说,宫内出了此刻,应该尽快四处缉拿凶手。但是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反而开始查起这位后宫的新贵裴昭仪呢?
张峒道想着,对几人笑道:“几位兄弟,可否行个方便?让我和这小姑娘单独说上几句。我宽解宽解她,也好向她那兄长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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