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简朴。”
按照王侯的规制,侯府从建造伊始便该要么奢华要么典雅,总之肯定要符合亭廊小榭假山环绕才对。
他笑着道:“看来王大人这个长史做得并不好,早知如此当初裴某便该向先帝自请随侯爷北行,也免得侯爷住在这般简陋的屋舍之中。”
“……”
沈潮云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
不咸不淡地道:“裴大人说笑了,若当初裴大人随本侯来了乐平,如今谁来做兵部左侍郎呢?”
交谈间到了书房门前,她停下来伸手道:“请。”
裴暄本欲再说些什么,见状只好撩起衣袍率先跨进了门内。
沈潮云不着痕迹地扫了新月一眼。
后者顿时会意,转身退下去吩咐侍卫立刻封锁侯府上下,任何人都不准进出。
沈潮云走入书房,便听见裴暄说道:“侯爷半道将裴某带至此地究竟意欲何为?我不过是去并州探望叔父而已,侯爷您在担心什么?”
他的眼神锐利地望了过来。
跟刚才从容洽谈的模样截然不同。
沈潮云半点不怵,她淡定道:“本侯不是说过,只是想请裴大人前来喝口茶而已。”
她坐下来,纤长的手指拎着茶壶倒了两杯茶,往对面递了一杯。
得知她今日要回,书房的茶水从早上起便一直有人在换。
所以沈潮云这会儿喝的就是热茶。
“裴都督因焦心边防要事而病倒了,医师说都督要静养少见人,本侯刚从都督府出来便碰到裴大人,不愿大人白跑一趟才将你带来。”
她抬头看着裴暄,做了个请的姿势。
裴暄神色极冷,盯着她看了良久,最后还是在她的对面落座,冷声道:“乐善侯当真是好手段。”
裴暄的脸色很不好看。
毕竟谁也没想过,并州这片本该隶属于朝廷的州府竟然差不多改姓沈了!
而朝廷竟然一直被瞒在鼓里,甚至连他的叔父裴都督都掌握在了她沈潮云的手中!
沈潮云只当他的话是夸奖,坦率地承认了下来。
她也觉得自己怪厉害的。
“本侯从未做过任何出格之事,连每年的赋税都按时足量的缴纳,领地百姓生活富足,不论裴侍郎信或不信,事实便如你所见。”
沈潮云朝他笑了下。
她浅抿了口茶。
裴暄冷道:“乐善侯嘴上说得好听,那为何新帝登基时你不去京城觐见?”
“你这分明就是不将新帝放在眼中!”
如今的新帝,便是当年四皇子李元青。
没有了李元景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在庆帝病重之后,他几乎没有悬念地成为了继承人。
说起这个,沈潮云便想起来李元青刚登基时候发生的事。
李元青大抵是觉得大权在握,还记得当年发生在宫宴上的事,所以接连下了好几道圣旨急召她和霍勖回京城觐见。
霍勖以北疆战事为由没去。
沈潮云自然也不会去,她又不傻,明摆着是有去无回的鸿门宴她怎么可能送上门去?
所以便以配合雍州那边的边防为由,理都没理京城那边。
说来也怪,这三年西煌虽说一直蠢蠢欲动。
却始终没有真正的侵边。
可最近却与并州边境的守军屡生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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