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地问道:“你唱的是什么?”
高村长笑着浑浊的眼睛,手比做兰花指的模样,唱出歌名,“《化蝶》。”
化蝶,化蝶.......
——“孟子,你听说过《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吗?”
高村长绕开他,嘴里叹息着讲,“苦呐苦,苦呐苦,世间难得有真情,真情却是入坟墓,你不苦谁又苦?化蝶化蝶,蝶又能活多久呢?不过是苦。”
如果说祝英台是新娘,那么新郎便是梁山伯。
如果苏澜卿所说的是真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暂且说其中一个是新郎,那么另外一个是不是就是马文才?
孟子坐在桂花树下,高村长照常给他端来一杯金桂茶。
“昨晚我见到了新娘。”
“嗯。”他这次表现得很淡定,就像是早就知道了,“喝茶吧,味道很不错的,喝过的人都说好,尝尝吧。”
“她长得很漂亮,这种漂亮的女孩子追求者应该不止新郎一人吧?”
“不喝茶吗?”
“你说了我就喝。”
“好吧。”
高村长坐在小凳子上,望着头顶的闪闪金桂,“像你说的那样,她是荒村见过最好看的女人,就算是站在我的金桂下面,金桂都会黯然失色。”
“那时候,追求她的男人很多,健壮的,高大的,几乎踏破门槛。”
“可她就是只喜欢新郎。”
“大家虽然嫉妒,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家选了新郎,他们也不好再没脸皮地强贴,但是在这些追求者当中,有个男人就是不死心,你看,前天大喜日子,荒村的人都到了,就他没来,多没礼貌啊。”
孟子皱眉,“他在荒村吗?”
高村长摇摇头,手指向对面,“在荒山。”
“荒山?”
“是的。”
他收回手,重新放在膝盖,歪着头像是在极力地想什么。
终于,他浑浊的眼睛慢慢睁圆,点着头,“我想起来了,当时接你的山洞,就是他住的地方。”
那里确实是有一张类似床的石头,上面也铺的有茅草,可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居住过。
高村长道:“不过他已经消失的有一段时间了,这件事我也是接你的时候知道的,对了,你在山洞里有看见他留下的书信吗?”
想说“没有”,脑海想起墙壁上的一串歪歪斜斜的字。
高村长这次思考的时间明显很久,杯子里的水都已经凉透了。
就在自己准备再问一遍提醒他,他无奈道:“这傻小子可是真傻,人家都结婚了,还写这么段字,谁会等他呢?谁都不会等他的,这就是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点道理都不懂,唉。”
孟子思忖道:“高村长,如果我告诉你,我看见他了,你会去找他吗?”
高村长连着点头,“找啊,道理听不明白,我就打到他明白,多大的人了,还看不开这些事,都是该。”
“那你去吧。”
“行!”高村长站起来,扭动着手腕,发出活动筋骨的声,“客人,你说吧,我去把他小子抓回来。”
树影透过来,照在他难看的脸上。
孟子就那么注视,淡淡道:“许家,三楼,他在新娘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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