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种实验如果普及,那些歹毒之人定会将他人的能力夺为己用。就如同陶入画这样的人。
而且,如果真的如他意,那么尔笙就等于杀人了。
杀过人的人怎么会走上至高的科学殿堂呢?
陶入画说什么话都是石沉大海无用,尔笙不说话不作为是令他最恼火的地方。偏偏又对他抱有期望,拿他没办法。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第二天陶入画来了,奄奄一息要被饿死的尔笙看着那个人走入铁笼。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红色的刺,像是某种动物的毛发又好像是蕴含着毒液的毒针。
陶入画将红刺顺着尔笙的太阳穴扎进去,顷刻间疼痛如潮水般将他吞噬。
太阳穴就像被撕裂开一个洞,火辣辣的疼痛叫他尖叫出来。尔笙如同疯狗一样在地上来回翻转身体,企图寻找抑制疼痛的办法。
尚未成年的陶入画被他的模样吓到退开身子,而尔笙却是忍不住疼痛的跪在他面前。
尔笙颤抖着身体,痛苦不堪的伸出双手握住陶入画的脚踝像野狗一般的祈求。
“求求你放过我···”
“哈···”被吓得不轻的陶入画强装镇定:“你现在老实了吧?”
纵使陶入画坏可彼时还没有成年,他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攥着剩余红刺的手不禁冒汗,这是神秘人阿伯交给他的东西,说可以让尔笙臣服于他。
“····”尔笙本人皮肤白皙,头发眼睛全都是浅白色。这也让他充血的眼眸此时更加可怖,像是索命的厉鬼,可唯独是懦弱的不敢抗拒的厉鬼。
陶入画挣脱开被他抱住的脚,有些慌乱的退出铁笼。
“我叫人给你送饭来,听着给我··做事。否则我下次来还会拿红针对付你!”
“···”
尔笙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他的身体依旧沉浸在那种疼痛之中,好像皮肤与血肉被强行撕扯开一般。他望着那个可怜的被锁链捆绑的男人,不禁落下眼泪。
那个男人是谁?尔笙不知道。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没有人关心。
正如尔笙为什么在这里一样,他们都是世间轻贱的草,只是恰好拥有别人需要的东西罢了。
——————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地飘洒着,如轻柔的丝线交织成一幅迷蒙的画卷。
茶楼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客人们三五成群还在议论着国王崩逝。梦期躺在尔笙的怀中,眨巴着眼睛却不敢抬头看他。他讲述的故事太凄惨叫梦期不知该说什么,这个人将他捂了许多年的伤疤展示给她看。
却又怕她被吓跑,于是挑选了伤的最轻的那处伤疤。
梦期将胳膊绕到尔笙身后,抬起头笑容温和甜美:“我们不讲了好吗?其实关于你的事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尔笙沉浸在回忆中晃神时停顿住,他也想看看听到这里的梦期会不会嫌弃这个故事。然而没有嫌弃也没有贵族们看他的厌恶,只有温暖的面庞和被拥入怀中的安稳。
在尔笙昏迷的十八年间,梦期调查了尔笙的所有事,她想去读懂这个男人的一生。
因为在过去梦期浅显的认知里,尔笙是一个跟在禁阁爵士背后的安静下属。却也疑惑这个被誉为光遇最智慧的智者为何听命于禁阁爵士,越是了解她越是可怜这个男人。
在尔笙苏醒的那一刻,梦期很想亲自到医院去看看他。可是又担心自己会被他讨厌,因为梦期是带给尔笙痛苦之人的妻子。
洁白的睫毛上挂着水雾,尔笙皮肤极白好似透明的纸,他眼眶微红
“你怎么知道的?”
梦期扬起唇角:“你昏迷了整整十八年啊,这十八年可以做太多的事了。”
“陶入画是个很割裂的人,也许正是因为有老年的他在身边教唆的关系吧?”
尔笙怀抱着她,不管梦期说什么都点头应着:“嗯,像是一个既定的圈子。这是扰乱时间的惩罚。”
“是吗?你很了解。哈,这世上哪有你不知道的啊。”
尔笙被她猛地夸赞眨巴几下眼睛才说道:“有我不知道的事,比如··你的事。”
梦期抬起眼眸与他对视:“就这么想知道我跟陶入画的过往?嗯?”
“嗯。”尔笙怕自己的贪欲被眼前之人发觉,赶忙撇开视线。
梦期却偏偏扳住他的脸,他们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都打在彼此的脸上,一切恰当好处的停止在这里。
一直旁观这一切的千忆在尔笙的身体里炸开了锅。
“吻上去!吻上去!尔笙你要是个男人你就吻上去!”
可是令千忆失望了,尔笙就算活了这么久,通过自身阅历暂时摆脱懦弱,却也无法改变自己的本性。千忆可不想错过这美好的时机,黑红充斥入银白的眼眸,尔笙的唇便被推到了梦期唇边。
软糯的触感叫尔笙惶恐不安的想退开,身体却被千忆操控着。梦期被他的举动惊到,片刻后却也熟门熟路的掀开尔笙的贝齿探入其中加深这一吻。
千忆功成身退的撤开控制,所有的感官回归到尔笙,那一吻更是心惊。
二人分离开,尔笙像一台短路的老机器愣在那里,梦期笑出声,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哈哈,你怎么了?呆呆的?”
梦期拿指腹摩挲他的唇,口中念叨着:“其实如果没有陶入画,你拿到禁阁学院第一学年考试榜首,一定会被学院器重,说不定可以当上禁阁爵士呢。”
禁阁爵士?尔笙从未想过,他可以劝说被逼无奈的甘化成为反叛者,自己却对权力一点兴趣没有。
梦期继续说:“你长得很好看尔笙,我想你被别人欺负取笑,大抵是那些人嫉妒你吧?又好看又聪明的人,更让人嫉妒了。可是禁阁的爵士历来都归属于最富有智慧之人,尔笙你不想当爵士吗?”
什么意思?
尔笙脑海里从未触及的海域忽然被点亮,爵士吗?
如果没有陶入画···陶入画穿越到过去并非什么都没做,也许他夺走了许多本属于别人的东西,比如别人的能力,比如····别人的爵士之位。
“我没有想过。”
尔笙从未想过当什么爵士,但——正如梦期所说,禁阁的历代爵士都是饱学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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