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意。起初还有智者的粉丝来看望,后来外界关于尔笙和梦期搂抱的谣言散去后,梦氏派人来看过尔笙。
只有方权至始至终无人关心,兮时常坐在昏迷的方权床边,细看那张精致的面孔。灰扑扑的长发与尔笙先生尤为接近,可又不同。尔笙纯白的如天使,而眼前的方权好像蒙着一层孤独的灰蒙蒙。
兮可怜这个人,怕他长期不动肌肉坏死,时常运动他的胳膊和腿,还会给他翻身换衣服。精致整齐的腹肌线条倒叫人春心萌动,可却因为这家伙即便昏迷也散发的阴郁气息让护工们不愿意多留在这里。就像这里是死人的停尸间一样,可兮却奇妙的被方权吸引。
终于有一天那双眼睛睁开了,犹如浓雾下的清泉般闪烁着蓝波纹的眼眸十分吸引人,那阴郁的气质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懵懵懂懂的表情。
原来他忘记了成年以后的所有记忆,兮求助之前醒来的勇士来看看他。
必先和甘化来了,却不了解方权,在巨人国以前他们根本不认识方权。但必先还是搜刮了关于方权的生平事迹讲给他听,方权就那样木讷的听着,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方权总是在夜晚望着天际,这一天也是。
兮为他换上新床单,只听方权喃喃说道:“医生,我拥有累累战功,又曾经是帝国的亲卫军长,是真的吗?”
为什么他会怀疑呢?
兮沉吟片刻:“是真的啊,方权先生您很优秀很出色。”
“是吗?那为何没有人来看过我,过去的部下或者···就像那位尔笙先生有粉丝送花,那我呢?”
兮低垂下眸子,不敢去触碰面前仿佛脆弱如玻璃的男人。她总觉眼前的男人如同破碎的玻璃被强硬的融在一起,无声无息落寞孤独。
“也许大家都不喜欢战争吧,方权先生,这不是你的错。”
方权望着她,目光暗淡下来:“我有错吗?”
兮实在说不下去,她走上前抱住这个高自己一头的男人。冰冷的皮肤接触到温热的气息,叫方权贪图那丝丝温度。
方权失去成年以来的记忆,换句话说现在的他内心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养好伤的方权想回家,却不知道家在哪里。死寂的墓土还是禁阁那所空荡荡的房子,方权叫兮心疼,于是她下定决心提议方权到她家里住。
就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方权稍微习惯失忆生活后,某一天离开了兮的家。
兮知道他一定会去墓土,方权留下的信也表示他会在墓土。
再然后平淡的日子里,医院一直躺着那位智者尔笙。禁阁的爵士陶入画终于来看他了,只是确认他是否苏醒。因为医院后山的墓园有香叶必先的恩师,偶尔必先会顺便探视他。梦家的人来的嘴勤,直到梦家小姐结婚以后,梦家也再不来人看尔笙了。
玉兰兮十年如一日的每日来尔笙病房探望,倒不是她多么关心,尔笙身边也有照顾的人,毕竟禁阁爵士之下的智者从不缺人照看。只是他日渐苍白的脸叫兮找不到原因,总觉得哪天尔笙连呼吸都会停止。
护士劝说她:“您不要太担心了,尔笙先生没事的。每日的营养液都正常,身体机能健康,最坏也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嗯。”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这些年间发生许多事。
为云野蝴蝶仙最为轰大,随后是国王生病,国事由亲王和长公主共同料理。
直到一个阴天,细雨绵绵交织在一起。
“勇士,您终于醒了!”
十八年了,那双纯白的眼眸终于有了动静,而兮却成为了唯一的见证者。
必先刚巧在祭拜恩师,被小护士叫过去。
尔笙他失去了所有记忆,连自己是谁都忘却了。
同时,玉兰兮平淡的十八年时光也这样匆匆而过。
她于这些勇士们有恩,以一个医者的身份守护他们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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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化赞同的点头:“的确,即便是切片人,首领与兮医生是不同的。她叫玉兰兮只是一个医生。”
读懂他意思的下属们收起悲伤的表情,必先迎上那与他们越走越近的两人,悠哉的打招呼。
“巧了不是?你们不会跟尔笙他们一样·····在一起了?”
“不不不不,没有的事。”玉兰兮红着脸摆手,虽说方权不介意,可她不想让自己成为方权的负担。
方权却问:“也?你见到尔笙他们了?”
好嘛,本想追上他们,结果一路下来直接来到云野了。
二人交换讲述最近发生的事,甘化一行也走了过来。甘化身子高大竟把玉兰兮头顶的阳光遮了个彻底。
方权于是说:“既然你与他们有约,我就晚些再叨扰梦氏了。”
这家伙就不会变通的要走,被必先拉住:“什么啊?有啥避讳的,来都来了一起啊!自巨人国以后我们都没聚过呢,好怀念和你的冒险之旅哦!”
甘化习惯的将手搭在必先肩膀,笑着说:“我也很怀念啊。”
方权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让他们会错意了,本来想既然他们都有事,他就跟玉兰兮多逛逛集市。刚刚兮很开心,然而没想到被甘化他们以为是自己疏远了。
“是啊,方权先生,我们跟必先先生他们一起吧?三塔酒庄酒品一绝啊!”兮也劝说道。
不光是必先甘化想错了,就连兮也认为是方权要疏远他们。
方权只好作罢,解释都不想解释的跟随他们一道去酒庄。路上那些哀怨的反叛军跟班们实在败氛围,必先嚷嚷着打发他们去采买东西。
“真是的装都不会装一下!各个那么哀怨!看着好烦!”
必先抱怨着,方权问:“怎么了?”
被他问起,必先看了甘化一眼终究不想说出口,甘化则说起玉兰竹青的死讯,又向兮道歉:“请原谅他们悲伤的目光。”
听此的兮不禁震惊的捂住嘴:“天啊,你们该多难过啊,不用向我道歉,这没必要道歉,该是我的出现勾起你们伤心的过去了。”
“不一样的。”必先扯出一个笑脸:“你是医生,跟竹青不一样的,你们都是很好的人。”
方权沉默不语,眼眸低垂着看眼前的路。
他早已料定竹青会死,并不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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