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失足摔下山脚,等找到时,早就断了气。爹娘的死,像是重锤打在柳归鸿身上,一下子就将他打垮了。安葬好爹娘,他就失踪了。再出现,是五年后,他揭发关西郡郡守姜元义贪墨灾银、抢杀民女等百余种罪恶。
后来姜元义被斩首示众,他也再次失踪。
后世对他的评价,贬多于褒。
其中贬得最厉害的,就当属陈泊远的祖父,陈见之。
“柳归鸿薄情寡意,是间接害死其爹娘最大的凶手!揭发姜元义,也是为减轻未能赡养父母恩的愧疚!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文人之耻!”陈泊远眼瞪如铜铃,唾沫星子更是四处飞溅。
顾青阳退开两步,离他远些后,追问:“陈大人可知,柳归鸿为何执着于科举?”
“还能是为什么?”陈泊远拍了拍衣袖,“逃避责任、好高骛远!”
“他是为了报仇。”顾青阳说道,在陈泊远冷笑声中,她侃侃而谈,“柳归鸿未过门的娘子徐氏被姜元义给强抢为妾室,徐氏是难得的烈女子,被姜元义**的夜里就悬梁自尽了。柳归鸿状告无门,一心扑在书上,原本是指望通过科举走上仕途,再为徐氏讨公道。却不料,他着实不是读书之材,竟连考了七次也未入榜。他爹娘知晓他心中的苦,虽劝,却也支持,失足摔下山只是个意……”
“够了!”陈泊远听不下去,怒声打断顾青阳的话,言语刻薄的嘲讽,“安平郡主还没有启过蒙吧,认识几个字?五个还是十个?”
顾青阳认真的掰着手指头算起来,“皇上、祖母、父亲、母亲、姑姑,再加上我自己的名字,一共十三个字。”
永顺帝和容铮的嘴角同时忍俊不禁的扬了扬。
陈泊远脸色黑了黑,“我们陈家查经据典,翻遍正史野史,也曾远赴关西郡查证,却从来未曾听说过他有未过门娘子一说!安平郡主无凭无据就推翻我陈家多年苦查结果,当真以为镇北王府势大功高,就可为所欲为了?”
“陈大人怎么知道我无凭无据?”顾青阳似笑非笑的问。
“你若能拿出证据,你动用私刑打伤文宣一事,我概不追究!”陈泊远哼声道。
顾青阳摇头,“齐二公子盗取我母亲遗物,一旦查清,我打他都是轻的。这事,恐怕陈大人还没有那个资格做主!”
陈泊远怒极而笑,认定了顾青阳就是混淆视听,企图掩盖她打齐文宣的事实,“安平郡主若能拿出真凭实据,我立即就向皇上请辞修缮史实一职,并且以后看到安平郡主,会主动退避三尺!如果安平郡主拿不出证据,除了到忠勇侯府道歉之外,还要将入梨山书院的名额让给文宣!”
原来还打着这个主意呢?
顾青阳看向永顺帝。
永顺帝余光扫一眼‘专心’下棋的容铮,清咳道:“青阳还是个孩子,陈爱卿莫要与她计较。”
“不,这事事关我陈家的尊严,与她是不是孩子无关!”陈泊远不懂永顺帝的‘良苦用心’,挺着胸,硬着脖子,看着顾青阳的目光跟要吃人一样。
顾青阳耸耸肩,看向容铮,不给永顺帝再说话的机会,“不知能否借铮世子书房的那本手记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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