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望见祝长安这样子就知道她还没醉到再一次失忆的地步,便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你想起来了吗?”
祝长安知道这一遭是躲不过去了,只好向袁子望道歉:“先前是我醉酒冒犯了袁大人,还望袁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小女子计较。”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袁子望也有些急了,他现在只想知道祝长安是不是想起那一年的事了:“我问的是你之前的记忆,恢复了吗?”
祝长安闻言,皱了皱眉,似乎是不太能理解袁子望的意思:“袁大人很想让我想起之前的那些事吗?”
袁子望被问得一愣。
“虽然没有那一年的记忆十分可惜,但是从他人的口中我也了解了一些,似乎……有一些很不好的记忆……”祝长安微微低头,几乎将脸全埋进了斗篷的毛领里,看着有些可怜:“说实话,因为没有了大婚当日的记忆,所以知道袁大人逃婚的时候虽觉得十分难堪,但我其实并没多难过,也没多怨恨。”
“袁大人就这么想让我想起从前的事吗?”
祝长安话音落下时,袁子望也想起了大婚那日祝长安眼底的失望与伤痛。
是啊,如果失忆能让她忘却从前自己带给她的那些痛苦记忆,那想不起来大约也是一件好事。
袁子望知道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如果祝长安一直想不起来能让她过得更快乐的话,那袁子望确实没必要执着于让她想起两人之间那些过往。
袁子望眼神顿时软了下来,眼里都是歉意和痛意。
“今日是我唐突了,对不起。”袁子望突然有些不敢看祝长安的脸,只是让开了道路,向祝长安道歉:“对不起,不管是为着今日,还是当初。”
祝长安却没办法轻易说出“没关系”,只能点点头就带着茹桂离开。
虽然醉酒后很难受,但祝长安回到梨香院却睡不着了。
不管祝长安怎么想都觉得去姜州的事都不能再拖下去,一定要尽早离开都城。
祝长安没有叫醒茹桂她们,而是自己悄悄起床开始收拾行李,等茹桂她们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祝长安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
在祝长安的再三催促下,祝长安和祝长宁没几日便启程前往姜州了。
向漪虽然知道祝长安要去姜州,但并不知道她启程的日期。因着出行的日子比原定的要早许多,所以祝长安前一天还特地写了一封告别信让人送给向漪。
也正是这封告别信,让袁子望知道了祝长安要离开都城。
早朝时向漪的父亲跟袁子望提了几句祝长安要外出游历的事,袁子望才知道祝长安已经不声不响地计划了许久要离开。
整个早朝袁子望都心不在焉,还被皇帝发现了,看了他好几眼。
一下朝袁子望就向禁卫军借了一匹马,向城外奔去。
袁子望到达城门的时候正巧看见侯府的车队离去。
大周有规定,除非有皇帝旨意,否则禁卫军兵马不可出城,所以袁子望骑着这匹马最远就只能到城门口了。
他坐在马上,眼神追随着渐行渐远的车队。
祝长宁看见了疾驰而来的袁子望,只看了一眼就将头缩了回来,看向坐在身边一言不发的祝长安,问道:“你想起来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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