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摇了摇头，“聪哥，你都说了，温水煮青蛙。他们怎么可能察觉到。不管他们的现状怎样，但是科技和生产力的进步会让他们认为社会是一直处于进步的。
而作为大众，他们的思维时间线并不会拉长，就像人们看到一颗树结满了果实，只会看到果实，不会关注到从种子到发芽开花结果这个过程。
聪哥，这样说吧，我问你，到底秦朝和汉朝比，哪个朝代更伟大？”
聂聪想了想，“若论开创性，自然秦朝伟大，但是论历史文化的影响力，那不用说自然是汉朝，我们现在都说自己是汉人，说着汉语，写着汉字。”
小白接着问，“那你说这两个朝代可有什么关系么？”
聂聪皱着眉头，许久，摇了摇头，表示想不出来。
小白解释起来，“秦朝就像种子，一系列的举措种了下去。可以说开创了一个时代，但是新旧时代的交替，总会引起旧时代利益者的反抗和复辟。
显然，秦朝没有抵挡住反抗和复辟。但是他们已经把种子埋在了土壤里。
而这汉朝就是秦朝埋在土壤里的种子开花结果的产物。”
聂聪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你这样说似乎确实是这样。汉朝开始就执行秦朝制定的律法，郡县制。所以才能有了一个朝代的辉煌。”
小白继续解释，“我们这个时代也是这样。人们只觉得我们国家快速发展，只是因为我们这个民族特有的内卷能力和民族智慧，但是要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如果没有你们那个时代的人们给我们后辈打下的基础，我们也不会在后来这几十年蓬勃发展。
但是现在的人思想已经不是你们那个时代的人艰苦奋斗的思想，我们后面还有没有后劲继续保持这种发展速度，其实还很难说。
而艰苦奋斗的思想，也正是因为当时集体主义制度的支持下，才能盛行的。”
聂聪深有感触，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继续提问，“按你所说，其实集体主义更有利于社会文明快速进步，那怎么就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产了呢？
不要说什么生产力不满足，我们那时候的人可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也不嫌日子过得难。
也不要说什么特权阶级阻力，那个时候其实我们还是有很多明智的领导者。如果强压，也并没有太大问题。”
小白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其实说到底，集体主义它只是类似按需分配而已，但它并不是成熟的按需分配。”
聂聪眉头一挑，“怎么说？”
小白解释着，“社会文明的进步，其实最主要依赖的不仅仅是集体力量，更需要一些天才智慧的个人。他们才能看到更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而集体主义，是不允许任何个人主义存在的。集体主义说到底，是为了资源分配的相对公平。
但是那些天才，他们的想法本就和大众是脱离的。这等于社会不容于他们。就像三体那部作品中的科学家被迫害一样的道理。
所以这部分重要人群，没有办法被团结。他们就很容易被特权阶级进行利益裹挟。”
聂聪若有所思，“照你这么说，所谓的大胡子主义无产还是资产阶级其实都不是重要因素？”
小白点了点头，“对。有利于文明升级的按需分配制度，其实不应该存在所谓的阶级立场。
也就不应该有所谓的个人主义集体主义。可以说集体主义，应该是完善制度下人们自然而然产生的大公无私的思想，它应该是一种结果，而不能作为手段。
所以我们现在提出的按需分配制度，并不在乎所谓的主义。而是倾向于让人能随着制度社会模式的运行，自然而然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从而顺其自然的提高集体道德感。”
聂聪表示认可，“你说的对，真正完善的制度不应该让那些有个人主义色彩的天才们蒙受委屈。
而那些特权阶层，也许表面上会成为阻力，但是如果我们设计的制度足够完善，他们的阻力也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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