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少现在不喜欢。
每一次与她的接触，表面看着被吸引，可眼睛深处的疲倦却骗不了人。
有时候觉得，他更多的是在模仿，模仿那些喜欢她的人的姿态，像一个被设定好了的程序一样，有时候却又觉得，他出自本心。
所以她觉得这个人很矛盾，矛盾到忍不住让人想探究，想看看抽丝剥茧之下的真实样子。
“你们这些小年轻啊，现在不好好养，老了可遭罪。”
看了一圈下来，倒是收获了满满一大袋子药，病痛一大堆，小毛病堆积起来就不算小了。
最后一个地点是推拿室，要了老命。
她感觉有一万个人在她背上和腰上踩，时不时还得挨肘击。
以至于刚下床的那几分钟，她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她只是一只被开了壳的螃蟹。
“哦哟，你轻点。”
“那你刚刚怎么不对按摩的人说轻点呢？”
“交了钱的，轻点万一不值这个钱怎么办。”
外婆是扶不了她了，只能让她亲爱的哥哥来扶，绅士手地从她腋下穿过，每一步走地都不是她的本意。
不用抬头也能感受他的无奈。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暂时充当一个好哥哥，把妹妹安全地送回了房间里。
“别把我放床上，衣服脏！”
“把我放地毯上！”
正要放到床上时，要死不活的妹开口了，说出的话格外气人。
放到一半又捞了起来，刚想放到沙发上，又被阻止了。
换一个人或许真生气了，他倒是好脾气地把人再次捞了起来，放在了她指定的地方。
顺便还把人翻了个身。
“谢谢亲爱的哥哥。”
“你知道吗，每次你这么喊时，都很假。”
这回倒是没有逗留了，把人安置妥当后离开了房间，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假吗？她倒觉得比他真。
似是想到什么，躺在地毯上的季华音笑了起来，并且越笑越大声，以至于还未走远的人也听到了，顿了顿，又重新变回那副温润的形象，只是那双眼睛可算不得温柔。
……
下午睡了一觉，晚上起来时已经好了很多，倒是觉得比之前清爽了许多。
晚上时，已经没什么大碍，抱着一大碗黑乎乎的药，面目扭曲地喝了起来。
有那么几个瞬间，她想把药吐出来，吐到手机上，一举两得，不用直播，也不用吃药。
外公外婆是知道她直播的，对于他们来说，小孙女干什么都行，只要她开心。
刚开直播没几分钟，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以为是向逸轩又有什么指教，毕竟这么晚只有他还没睡。
结果没想到是外婆，端着碗黑乎乎的东西，下了硬指标，必须喝完。
尝试性地嗅了一下，甜的。
等她喝了一大口后，只想收回刚刚夸赞大夫好的话。
甜中回苦。
有病啊。
如果她有钱，要把这些人全部抓去天天喝这种东西。
掐着鼻子这种喝法已经对她起不了任何作用，她的脑子，她的身，她的心，全都在排斥这碗喝了一大口依然满满当当的东西。
有些病，就让它存在着吧，存在即合理，她也不是那么需要治。
第一次，季华音在摄像头下，表情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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