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求饶,爷心情……”
苍琅——
田钦出刀,抓起日光砍落!
张凤只感觉脸颊一凉,随后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冒了出来,低头看去,地上多了一只耳朵。
耳朵上有一颗痣,好熟悉。
“特勤局办事,不想死,滚!”
张凤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耳朵喊道:“造反,你们竟然敢——”
刷!
刀锋指向张凤面门。
“胆敢再说一句话,我摘你首级!”
田钦冰冷的气势让张凤一句话也不敢说,看得出来,他敢真杀人!
其他仆人、小厮、地痞等见如此阵势,一个个恐惧不已,退后几步,轰然逃散。
乌合之众都算不上。
田钦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张凤,收刀侧身,对走过来的丛兰、蒋瑶道:“可以清丈了。”
丛兰点头,看向张凤,厉声道:“清丈司乃陛下亲设,集部、院、局、卫、监之力,岂是你等能阻拦?看吧,你派去京师的人回来了,他会告诉你,寿宁侯、建昌侯此时没在侯府,而是在诏狱!”
“什么?”
张凤脸色更显苍白。
诏狱?
太后怎么可能会让他们落身诏狱?
丛兰指挥道:“派人察访周围百姓,找寻佃户盘问,清丈田亩数量,溯源其来历,召大兴知县、县丞、主簿、乡里、老人前来……”
陛下要争朝夕,那就大干一场吧!
夕阳。
紫禁城沉浸在红霞之下,宫阙壮美如画。
朱厚照站在余晖里,良久才转身走入冗长的宫道,进入慈宁宫行礼。
张太后靠着枕头坐着,面若冰霜:“皇帝这礼,我这身子骨怕是受不起了。”
朱厚照微微摇头,坐在床榻边,轻声道:“母后若想既保两位国舅又保其家产田地,那结果只能是什么都保不住。清丈司在大兴县遇到国舅管家阻拦,这事说小可小,说大——文官随时可能祭刀杀人,儿臣要振朝纲,招抚百姓,归田于民,总需要告诉天下人,新政将至,谁也拦不住,纵是皇亲国戚也不行。”
张太后冷眼看着朱厚照:“所以,你就拿你两个国舅以儆效尤?”
朱厚照苦涩地拍了拍腿:“不是儿臣找他们,而是他们派了没了田地、无家可归、失去丈夫,断去一腿,卖掉女儿的妇人找上儿臣!母后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深明大义,缘何一遇到国舅之事便没了分寸,一味责怪儿臣,却不曾想国舅所作所为是否已天怒人怨?”
“那也是你的舅舅!”
张太后动了怒。
朱厚照叹了一口气,起身道:“若不是怕母后伤心,儿臣已经命人为两位舅舅准备棺椁了。离开这里之后,儿臣会下旨放他们出诏狱,宽容他们两日,两日后朝会之上,儿臣要看到他们献出所有家产、田亩的公文。否则——特勤局出手!”
张太后看着要离开的朱厚照,连忙喊道:“当真要如此绝情吗?他们的家产、田亩,多少是你父皇赐下,何错之有?”
朱厚照止住脚步,转过身看着张太后,肃然道:“既然母后如此问,那儿臣这就派特勤局、锦衣卫,彻查寿宁侯府、建昌侯府,然后再给母后汇报他们到底何错之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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