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冬娘像是个好说话的,也不打算兜圈子,便将同老三的关系还有来意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冬娘。
冬娘认真听完,却摇了摇头,“姑娘,既然你是老三的朋友,我也同你交个底,我们店怕是接不了这活儿。”
宋枳软顿了下,让银柳将浮光锦制作的成衣拿了过来。
楠木锦盒打开,冬娘只见里头的成衣流光溢彩,犹如流水浮光绰绰,相当抓人眼球,一时间也犹豫起来。
“这衣裳的确是好看,只是……”
冬娘迟疑道:“我们东家不一定能答应这事儿,这两年店里的生意不好做,
姑娘你们也瞧见了,我们店的位置不错,每月租金都十分高昂,若非这些年东家支持,只怕早就倒闭了。”
冬娘的态度很实诚,没有同宋枳软说一句转弯的话,这也让她无法再纠缠下去。
“姑娘,您的这衣裳我觉得很好,倘若我是东家,一定会答应下来,
你可以去别的店试试,我做了这些年生意,看得出来是一定会赚钱的。”冬娘好言相劝。
宋枳软闻言扯起唇,还是笑了下,“多谢掌柜的。”
从玉实出来,银柳瞧得出自家姑娘灰心了,鼓舞道:“姑娘,方才那掌柜的也说了,肯定会赚钱的,
这京城里成衣铺这么多,咱们可以从别的店下手。”
宋枳软勉强笑了笑,“嗯,我也这么觉得,咱们今日先回去吧。”
晚些时候,宋枳软回牡丹院更完衣,直接去了萱草院。
晏骜川待在书房里看书,见宋枳软眉眼低垂的模样,启声道:“垂头丧气的,走路上被人家打了?”
宋枳软闻言失笑,“我像是被人家打了吗?”
“瞧着比被人打了还惨。”
晏骜川支着下巴,“怎么?什么事不顺利,说出来让本公子高兴高兴。”
“五公子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告诉你,岂不成了傻子。 ”
宋枳软坐下来,没有要提及白日里发生的事。
其实也不是她有意隐瞒,若是这事儿能成,她自然乐意告诉晏骜川。
只是事情没成,还是不要说出来让他也不高兴。
浮光锦也算是她利用前世便利,想要赚笔钱傍身,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儿,还联系好了布庄制作了浮光锦成衣,但而今还是不成,她自然是有些不开心的。
“五公子今日背了哪些?我来听听。”
宋枳软拿过诗经,虽然说是听晏骜川背书,但神情始终有些心不在焉。
晏骜川背完两首就停了下来,瞧小姑娘根本就没发现,“喂,宋枳软。”
宋枳软这才回过神来,“五公子,怎么了?”
晏骜川看得出小姑娘不开心,从她手里抢过诗经,清了清嗓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好奇,“什么故事?”
晏骜川想了想,说:“古时候,有个人送信向富商借牛,而那富商不识字,正好在接待客人,
为了不让自己丢脸,你猜他打开信后为了保全面子,会说什么。”
她想了想,“什么都不说?”
“那个富商说——”
晏骜川扬起下巴,一本正经道:“知道了,我等会儿亲自去。”
宋枳软反应了一会儿,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合着你是在给我讲笑话。”
见人笑了出来,晏骜川稍微松了口气,提起唇角,“我只是不想你在我面前哭丧着一张脸,怪丑的。”
“姑娘!姑娘!”
银柳的呼唤声从廊外传来,敲门后推门而入,小跑到宋枳软身边低声又难掩雀跃:“方才老三来了,
说玉实掌柜忽然去找了他,说改变了主意,愿意同咱们一起合伙做生意。”
“真的?!”
宋枳软顿时睁大了眼,“早间不是还说没法子吗?”
银柳道:“老三说,好像是冬娘去请示了一趟东家,最终才成了。”
晏骜川短短半盏茶的功夫,就瞧见小姑娘从垂头丧气,重新变回神采奕奕的模样,不自觉弯起唇,“高兴了?”
宋枳软嗯了声,笑得眉眼弯弯,正打算同晏骜川说,忽然感觉脸颊被人掐了掐,抬眼正好对上少年漆黑的瞳子,同样晕开一片笑色,莫名勾人。
不知何时晏骜川探过身来,也没意识到二人距离很近,睫翼垂下来,落在鼻梁骨上形成一道阴影。
“笑得跟笨蛋一样,傻里傻气。”
宋枳软一怔,连带着做出行为的晏骜川也僵住了。
这动作和莫名宠溺的语气对于眼下的二人来说,明显是过分亲昵。
以至于两两对望,都愣住了。
浮元子一进来就瞧见这画面,连忙将旁边傻眼了的银柳拉出去。
“……”
“……”
宋枳软苦思:他掐我做什么?
晏骜川咽了口唾沫,手还放在她颊边不知该不该收回来,心里直骂这手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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