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弟弟,说孙文良就说孙文良,做什么要拿孟迟做比较。不过既然提到孟迟,也不知他在峄城州府里,如何了。
姜尧提到孟迟,徐惠娘也担心起来,“绾绾,你说孟迟一个人,腿脚还不方便,在城里可怎么做事,不然明日我们还是想法子,让阿尧去给他帮个忙,打打下手也好,这一个人哪里能行。”
说着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徐惠娘这是老疾了,逃荒的时候在雪地里冻的,即便后来姜绾给她准备了御寒的衣物和药,也没能完全好过来,天稍微起风,就会咳嗽。
这得慢慢将养着,且不能挨冻受寒。
在西石村安顿下来之后,姜绾给徐惠娘换了药方,平日里也都是用炭火把屋里烘得暖暖的,这才慢慢转变成一日偶尔咳几次。
“娘,您别在外头站着了,快回屋去,屋里暖和,外头我来收拾。”姜尧见着徐惠娘咳嗽,心中着急,催她回屋去,徐惠娘不逞强,身子垮了自己遭罪不说,还拖累孩子,便进屋去了。
姜绾随后把药也送了进去,顺便给徐惠娘看看病势。
屋子里暖和,她一进屋就把袄子脱了,把药搁在屋里的圆桌子上。
徐惠娘正坐在一旁做针线活儿,看着是一个布包,她缝着逢着拿起来照着姜绾身上比划比划。
“这个大小合适,颜色也好些,你身上那个有些旧了,等我做好了,你用这个。”
手头还有要给姜尧做的鞋子、给小玥裁的裤子,一样样的整齐放在篮子里,丝毫不乱的。
姜绾提醒徐惠娘记得把药喝了,“针线活累眼睛,不急着用的就少做些。”
“或者缺什么,等我进城了去买。”徐惠娘温柔地看了她一眼,“我闲着,你们不让我出去给人洗衣服挣钱,做几件衣裳鞋子布包还是可以的。”
“上外头买多花银子啊,你上次进山里头,挖了好半日得着一筐药材,还是西石村这么些年大家都没挖着的,我就知道这药材哪里是这么好找的,咱们不能光指着这一次好运气过活。”
“往后日子还长着,我不能让你们姐弟三个还跟以前一样吃苦头,等着春天来了,这咳疾好些了,就进城瞧瞧去,哪家院子里需要妈子的,我能干活也不怕辛苦,总要给你和小玥挣够嫁妆,再给阿尧那臭小子存些娶媳妇的钱,哎呀,这要做的事啊,多了。”
“开春了,天暖了,雪化了,日子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徐惠娘喝了药,又拿起针线,一面做,一面慢慢的说着,眼里都是对将来安稳日子的向往,亮晶晶的。姜绾收了碗筷,往门外走去,想了想还是停下来道:“不用这么累,小玥儿的嫁妆,我会给她准备,阿尧么,要娶媳妇,让他自个挣去。”
徐惠娘笑了,“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胡话,这些本来就是娘该为你们考虑的,你光是说了他俩,那你呢?”
她?姜绾没想过,嫁妆于她不慎重要,因为她压根没想过要在这里与人成亲,她再清楚不过,要在这里遇上与自己契合的人,有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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