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这门亲事恐你三婶知道了,心中有怨,她娘家小妹还长你几岁,会怪我们没有帮先替她张罗,反而把才及笄的你先顾着了,所以我连你娘也没说,只是让她保管着玉佩,到时候带着玉佩和你一起上郴州来。”
姜东春说着,抹了抹眼角,当真像是一个一番苦心不被女儿理解,心里苦闷的老父亲。
但他说的这些,姜绾听了只觉得好笑。
她站起来,逼近姜东春,“你想说,你费心费力谋了个算得上高攀的亲家,是记挂着你的女儿?”
“记挂着拿你的女儿去换你的前程么。”
“你说的这个书香人家,为何会瞧得上一个门侯的女儿?”
只怕这家人的儿子,不是有隐疾,就是哪里有不足或怪僻,整个郴州找不到愿意嫁的姑娘,才给了姜东春机会。“书香人家,有没有亲戚在朝中为官?可助你官运亨通,早日拜托罗家钳制?”
姜绾说一句进一步,直把姜东春逼退到棚子角落,从他的脸上、他的眼中,她知道自己说中了。
姜东春做这些,百分之百还瞒着罗家,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呵,父亲,你对罗家有二心呵,那么,他们知道吗?”
姜绾讥讽地笑出了声,姜东春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别过眼不看姜绾,“绾、绾绾,你不可这样与我说话。”
他已然不像最初见到她的时候,那般镇定。
姜绾看着他,只有到了这种时候,才想起来,要好好说话,“可以。”
她伸出手,“和离书写了给我。”
“现在写。”她扬扬下巴,示意他桌子上有纸笔,一点借口也别想再找。
姜东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有些狼狈。
不知为何姜绾如此执着地要这个东西,他不想写,日后就还能利用他们母子之间的情谊,牵绊住姜绾和姜尧,为自己所用。
但此刻姜绾逼迫到这地步,他是真怕她会把定亲的事告诉罗家。
这事的确是他私下做的,本来罗家不知道他还另有妻子女儿,可以天衣无缝地实施他的计划,但自从姜绾顺利来到郴州,一切都乱了套。
他试图拉回正轨,但一切都渐渐不受控制。
姜绾推了一把姜东春,他再没办法寻其他借口,拿起笔慢慢地铺开纸,叹着气写下了放妻书。
姜绾拿到放妻书,仔细看了一遍,收了起来,徐惠娘能摘出去了,接着,就该是姜尧和小玥儿了。
姜东春还侥幸存了一丝希望,他颤抖着手放下笔,看着姜绾道:“绾绾,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气不过,爹可以写,但在爹这里,你们还是我最亲的家人。”
“只要你改了主意,爹随时作废它,你就暂时莫要拿给你娘……”
“还有那门亲事,不是你以为的那般,爹是真的希望你能嫁个好人家,那公冶家的公子,人品样貌都挑不出毛病,你切莫意气用事……”
他话没说完,姜绾收好放妻书,却没有离开,两根指头压住了姜东春想要搁下笔的手。
“和离书写得还行。”
“另外还有一样东西,也劳烦你写一写。”
她看着姜东春,一点点扬起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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