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能地用肢体护住自己,她当时就已经死了。”
“额前和后脑都有致命伤,额头的有凝血,脑后却没有,说明额头是她生气受的致命伤,脑后是跌下山后,撞击出来的,她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
姜绾直立于前,背脊中正,她每说一句,姜东春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她最后看向吴林,声音不大,却隐隐含着怒意和坚定,“所以大人,你还要问我她落地偏离三尺,说明了什么吗?”
吴林被她诘问得有些冒汗,偏偏因为成将军在场,不能发作把人请出慈光寺去,朝身边的人连连使眼色,属官赶紧拉来公冶安。
“你说,她说的那些……”
“回大人,的确属实,至于最后的落地点,属下去看过了,的确如这位姜姑娘所言,偏离东南三尺,乃是人非自己失足落下去,是被人扔下去所致,我师傅曾给我说过,这人从高处坠落,若是不小心失足,则……”
“好了!你下去。”
“你既有定论,在尸格上为何不写?”吴林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公冶安一眼,这么个愣头愣脑的,是谁找来的。
“你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是仵作,怎会知晓这些,我看……”
“吴大人,我倒觉得她说得很清楚,你带来的这个年轻仵作,方才不也都承认了她所言非虚么。”
成将军旁听到现在,也看出一点端倪,这吴林,怕不是拿了姜姓门侯家中的好处,眼瞎耳聋成这样,“哼,你吴林三榜进士,当年也是个人物,如今怎么也变得这般没用了。”
吴林后背都要汗湿了,干笑道:“成将军说笑了,他一个无甚经验的仵作学徒,学不精也是有的、有的,本官自然要多思量几遍。”
“学徒?既然是学徒,那你派他来做什么。”
成将军冷哼一声,公冶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倒是没有如先前那边表明自己是奉命而来的,他的确疏漏了很多,是姜绾提醒他补上的。
他也不想站在吴林这一边,就自己一个人站在吴林和姜绾中间,低垂着头。
吴林只觉得越来越麻烦,罗家怎么还没来人,死的这个又是个什么人,怎的一个女儿就这般难缠。
姜绾见吴林每每要发作,就被成将军拿捏,心中有数,且他身边的师爷不见了,不知要去搬哪路救兵,她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大人。”
“她不是失足,当时亭中也只有他一人,两人既然起了争执,必有拉扯,只需让人拉开他的衣袖、领巾验看,手臂或是背部、耳后,当有我娘留下的爪痕。”
她按下心中渐起的脾气,敛目垂首,逼请吴林,“请大人,派人验看!”姜东春连连后退几步,撞在观景亭的亭柱上,又立即躲开来,他先前就是在这儿,把人丢下去的,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惊慌不已。
举目四顾越发觉得无人可以救自己,干脆朝姜绾跪了下来。
“绾绾!你、你……”
“你这是要逼死为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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